老柳头拉着一张驴脸,瓮声瓮气道:“不能!”
少女:“……”
“柳爷爷,你咋跑栖霞府来了?两年不见人,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莫不是小镇容不下你?”
老柳头没好气道:“广袤人间,就许你们年轻娃娃上天入地?”
“世界那么大,老头子我也想去看看。”
少女:“倒是一位洒脱老男孩。”
老柳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丫头,买两串吧。”
“爷爷已有好些时日未去过怡红……未去过悦来客栈小酌两杯了。”
“色……酒瘾犯了真难受呀,抓心挠肝的。”
少女从衣袖里摸出几粒碎银。
老柳头咧着大嘴接过。
从草靶上取下两串糖葫芦,少女正欲告辞。
老柳头抢先开口道:“雪丫头,看在三两一串的份上,爷爷再给你一个忠告。”
“忠告?!啥意思~”
少女不解。
老柳头神情肃穆道:“此去龙城,风切、流霜不在手,万不得杀戮。”
“否则杀人即杀己。”
少女好看的眉毛微蹙,轻语道:“杀人即杀己~”
“等等,柳爷爷,你怎知……”
少女先是怔了怔神,随即环视四周。
哪还有老柳头踪影。
风切、流霜乃刀名。
除了师父与韩婴,少女再未告诉过任何人。
连雪娘都不知道。
“柳爷爷,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可怕的多得多~”
落日余晖下。
少女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生即是死,死即为生。”
“风切、流霜不在手,杀人即杀己。”
三月十五。
朝阳初升之际。
两女牵着两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出栖霞府北城门。
出城后,两人翻身上马。
快马加鞭,直往云州方向疾驰而去。
……
伏灵十四年,三月十七。
凉州金潼府,下辖桐丘镇小河庄。
村落末尾张家。
屋内土炕上,张庆荣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咕噜噜~”
五脏庙一阵咕咕响,张庆荣摸了摸干蔫肚子,两侧肋骨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