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尸骨、你的野心、你的暴虐、你的不堪,都将随着来年阳春消融!”
武牧:“呵呵~”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届时你若是还不同意移花接木之术,我便当着你的面,将武灵羽的肉,一片片剐下来喂狗!”
“不用怀疑,我的残忍,你是见识过的!”
“哼~”
望着武牧远去的消瘦背影,白绾绾秋水长眸眯起,眼底划过一道寒芒,“你以百万幽州军,三十万魏武军,以北齐子民为筹码要挟,我还能乖乖就范。”
“用儿子……”
“武牧,我的软肋,从不是儿女!”
距腊月初七不到三个月,很快玉京城便会成为一座熔炉,皇城不能待了。
摆在白绾绾眼前最好走的一条路,便是浑水摸鱼,坐山观虎斗。
“能带走羽儿便带走,元意待在稷丘很安全。”
“等回了幽州,手握百万虎狼之师……静待齐师兄斩杀武牧。”
“弑君者灰飞烟灭,以齐师兄性子,为了北齐百姓着想,不会再让那尊天仙大老远跑幽州杀我。”
“二帝皆亡,庙堂动荡,北齐大乱,苦的是百姓。”
做好打算,白绾绾便不再犹豫,她进入宫殿,取下墙壁上的佩剑。
‘锵’,长剑出鞘,宛若一泓秋水,倒映着白绾绾绝美容颜。
小主,
“北齐终是我之一言堂!”
“安心去吧师兄,我会带着你的遗愿励精图治,让北齐百姓过上好日子。”
武牧并不似白绾绾想的那样傻,并未将小灵羽交由奶娘与宫女照顾,而是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白绾绾无从下手,只隔着很远,深深望了几眼小灵羽,最后转身决然离去。
视一众顶尖高手与禁卫军无无物,闲庭信步般走出戒备森严的皇城,于清寒月色下消失在玉京城中轴主道的尽头。
翌日,得知白绾绾远遁的武牧雷霆震怒,亲手拧断镇守坤宁宫一干大内高手与禁卫军的头颅。
怒气冲冲回到西苑的武牧犹不解气,竟直接掐住亲生儿子的脖颈,将男童小小身躯提在半空。
“至圣先师曾言,你娘最是残酷冷血,当时年少,我还不以为然。”
“狠!真是狠呐!!竟忍心抛下你孤零零一人等死!”
武牧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可怜小灵羽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几乎快被活活掐死。
看着亲生儿子越来越紫青的小脸蛋,极度充血的眼眸里深深的惊恐,武牧突然想到小时候的自己。
举目无亲,孤零零的小男孩,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时时刻刻都害怕死去,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哭喊着叫娘亲。
“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武牧扔垃圾般将小灵羽扔给一名太监,萧索着背影走进宫殿深处。
“纵死!我也是北齐武帝!!”
宫殿深处,响起武牧厉声咆哮。
——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以前不理解这句词,当理解时岁月已悄然流逝。人生末路,举目破败,曾经熟识的亲人、好友,甚至于敌人,都已尸锁泉下泥销骨。
唯余残身徒留人世,别是一番愁苦滋味在心头。
卧龙后山,齐庆疾孑然一身,负着双手,远眺萧瑟河山。
大雁早已南归,浸骨秋风吹乱衣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