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城内城,天地翻覆,一切都不存了,雷动甚至连那些公子豢养的狗,千金小姐精养的猫儿都没放过。
当两道神虹远去,郦城外城与四方棚户区,短暂死寂后,人们沸腾了。
凡人、散修、老人、大人、小孩,全从屋舍中出来了,发疯般冲向内城。
散修要修仙家族的灵石、丹药、宝植、法器、符箓等修炼资源,凡人则要金银财宝,珍珠玉石。
猪皇形容,说这是一场豺狼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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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动点头表示赞同,“三师兄说过,权贵从人民中来,用不了几年,这座城池还会产生新一批修仙权贵。”
“就该打沉这座城!”
苍雪呵斥道:“闭嘴!”
“谨记师父教诲,周山之外无一物。”
猪皇:“真想打沉这座大荒!”
雪娘:“你应该去打沉招摇山、打沉雷泽、打沉佛国,不然即使你打沉一百座、一千座这样的大荒,我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猪皇:“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皇岂需得你认可?再叽叽歪歪,小心老子将你打沉!”
两人两蛇在悬崖上,而悬崖下的洞穴内,囡囡正跪在蔡英雄坟包前,抽泣着磕头。
阮静嫂子没哭,只是眼眶通红,或许女人早已预料到自家男人身陨之局。
再者,囡囡嗓子已经哭哑了,到最后甚至一抽一抽的,悲伤过度,作为娘亲,阮静嫂子必须表现的坚强。
阿飞深有同感。
少年还未降生,便没了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南锦屏从不在阿飞面前显露悲伤,只会在深夜小声啜泣。
——
日薄西山。
郦城,北街,月牙胡同。
蔡家小院内,囡囡哭累睡去了,阮静嫂子则是去了灶屋,最后一次为阿飞下厨。
还是熟悉的,怎么也吃不够的窝窝头,阿飞就着爆炒腊肉,狼吞虎咽。
阮静怔怔看着少年,好似看到丈夫,眼里不禁涌出泪水来。
“狗剩,那四个人都是你的谁?”
阿飞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道:“我的亲人。”
阿飞是捡来的,小时随义父流浪,居无定所,八年前才来到郦城,这些,阮静都是知道的。
“狗剩,要常回来看看,好让嫂子知道你的过得好。”
阿飞风卷残云,将一桌饭菜扫荡的干干净净。
“嫂子,我会的。”
临走前,阿飞留下了全篇《落英剑法》。
还从雷动那里,要来一只装着几万颗赤香果、几万颗极品灵石的储物袋。
用雷动的话来说,周山这些东西多得很,几乎没用,于洞窟内堆积如山,当照明用。
阿飞将《落英剑法》与储物袋塞到阮静嫂子手里。
阿飞知道,阮静也知道。
这是最后一面了。
女人望着少年远去背影,忽地潸然泪下。
回到陈家小院,阿飞拿走义父灵牌。
夜幕降临时,少年走出郦城。
月上柳梢头,还是那片悬崖洞穴内。
阿飞熟练卷好一根旱烟,点燃后放在蔡大哥坟头。
不是阿飞不想带着阮静嫂子与囡囡,一同回周山。
而是不想将母女二人,卷入师父的因果,卷入仙神大劫的因果。
直至月上中天,少年才抓着垂落的藤条,爬上崖顶。
两人两蛇等了好些时辰,雷动都鼾声如雷了。
苍雪柔声道:“大师兄,那对母女都安顿好了吧?”
猪皇快人快语道:“这不废话吗?你想听什么?还没安顿好吗?”
苍雪银牙咬得咯吱响。
雪娘叫醒雷动,同时安慰苍雪,“丫头,这东西脑子当初被疾风啄食过,别和它一般见识。”
“阿飞,牵着我的手,走了。”
“哦,好。”
看着阿飞与雪娘手牵手,雷动酸溜溜道:“雪姨忒偏心,别说牵了,我都没摸过呢!”
崖顶,狂风大作,风沙走石,四道璀璨神虹冲天而起,刹那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