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响,邱玉玲急忙出屋子,看见邱母正好从外面挑下门拴,她家常这样,白日里只把横木放上,却不在下面的孔眼里戳另一块木头,为的就是后面回家的人能从外头自己打开大门。
“爹,娘,你们咋一起回来了?”邱玉玲还以为邱父当天回不来呢。
前世她一直在南方大城市过活,开车一小时能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了,可这辈子才发现一个大队串门都得走十分钟,两个大队之间更是远的很。
让她想起大学宿舍的舍友当时就是来自西北边陲小镇,家里是个农场,那时候大家互相介绍自己的环境,同学就说过她上学坐车得一个小时,去邻居家串门骑摩托车得二十多分钟。
他们笑作一团,表示不信,二十分钟骑摩托赶到路据她说得好十来公里了,再加上路不好,有时候还得穿越沙漠自己闯条路啥的。
自打到了这儿她是充分理解了,邱父一行能当天回来,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邱父从来没有因为他们是孩子便敷衍过哪个,包括邱玉玲这么小他也是当成大人来平等交谈的。
这会邱玉玲问起了,他神秘兮兮的拍了拍胸口,直言道外头多待一秒他都不踏实。
邱大山已经连续咕咚咕咚灌了两大碗茴香茶了,待到第三碗咽下去才来得及说话。
原来他们急行军一般的赶了一天的路,一刻都没停歇,有驴车的地儿坐驴车,有拖拉机的地方搭拖拉机。
到了直奔记忆中的那道小巷子,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也没找到曾经来过一次的隐蔽的“交易市场”。
急的他手心脚心都是汗,还是邱大山借着脸嫩,支吾的拉住一个路过的大娘,塞了把枣子问了下知不知道附近能不用票买粮的地方。
大娘看着爷俩个子虽高,却一脸风霜,心下了然,怕是又有家里揭不开锅的了,悄悄给指了个道,爷俩才不至于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窜。
邱父一番打探才找到他儿时的玩伴,他自己有啥门路呢,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上了他,自打他爹娘全没了,就听说出门讨生活去了。
上回清明上坟碰到了,对方多少念几分打小的香火情,他多少听出来点意思,今天才贸然找上门,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给牵线搭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