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放慢了步子,尽最大的程度将他们痛苦的时间再拉长些。
若说刚刚不懂我沉默的含义,那现在,不光是唐家人,就连这蠢妇也该感到焦灼了吧。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天已经很凉了,秋风萧瑟,时而有落叶飘落至脚下,枯黄且毫无生机,就像眼前这群人一样,摇摇欲坠,看不到希望。
一阵风刮过,我裹了裹衣服,但依然是打了个寒颤。
衣角刚刚掖好,但转念一想,我是要为眼前这小姑娘争一口气,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我应该是昂首挺胸的,应该是大开大合的。
想到这里,我便双手略带些气力,向下甩开,抖了抖肩膀,眼睛再次睁大了些。
最后攥紧了一次小六的手,那姑娘也同样回应了我,随后,甩手上前,迈着硕大的步子,行至院子中央,空地处。
我没有面向唐家人,而是面向了全体村民,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唐家人亲手做下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我需要做的是尽可能的还原事情的真相,让村民在自己能涉猎的范围内尽可能的知道事情的真相。
“各位乡亲们,我有几句话,是说给你们听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我什么意思,大家应该清楚得很,如果有人听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提醒一句,我是个道士。”
村民纷纷点头,没有一人打断我,我很庆幸,他们能如此。
“首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何为,此时此刻,大家已经是绝对安全的了,大家不用再提心吊胆,仓惶流窜,当然,人群中的隐患,我不能排除,大家还是要小心有人狗急跳墙。”
“好,道长,我们看的住他们,你放心,你继续说吧。”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主动承担起了防护义务,每个人都站到群众最边缘处,用自己的身体做危险的第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