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养心殿,年羹尧先是罕见恭敬行礼,随即弹劾直隶巡抚赵之垣无能昏庸,恳请皇上罢免其官职。胤禛冷眼望他狂妄之态,竟敢擅作主张;又忆及其上次对容儿的无礼,不禁怒意升腾;但考量大局,只得强压情绪,淡淡道:“朕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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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又提出想见一见妹妹;因这世胤禛不愿再见世兰,以免陵容误会,并未设宴款待兄妹二人;他虽恼年羹尧放肆,倒欲借此放任,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拔除;遂应允,并命小厦子跟随。
年羹尧背影渐行渐远,胤禛目光犹如饿狼般狠戾,似欲将其一口吞噬。殊不知他自出了殿门,除了探望妹妹,亦藏有难以名状的念头,四处寻觅着陵容踪迹。
兄妹二人于翊坤宫偏殿重逢,羹尧见世兰身形消瘦,居所狭窄,金银珠宝减少,整个人素净许多,不复昔日明艳之姿,不禁为妹妹感到不值。
然而,在世兰愤怒地提及这一切皆是珍贵妃所致时,年羹尧却不受控地反驳:
“世兰,我观珍贵妃不似那般人,后宫之中,又有谁人好相与?”
世兰反复解释,却发现每每提及珍贵妃,哥哥便避而不谈、神思不属,加之前日书信,她脑海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想,惊愕道:
“哥哥,你......”
话未说完,年羹尧慌乱起身,急声打断:“我没有!”
丢下一句“若有所需,托人传信于我”,便匆匆离去,徒留世兰一脸愣怔。
光阴似箭,近来年羹尧频繁入宫,陵容虽未刻意谋面,却总在偶然相遇间,寥寥数语便让这位沙场猛将化身毛头小子,满脸通红,夜中更是对她魂牵梦绕。
年世兰初时日日央求曹琴默助其争宠,书信频传然难动圣心,每每独坐,垂泪叹息。而曹琴默则早已释然,如今日子安宁,辅佐年嫔已是弊大于利,甚至可能引来祸患;只要年世兰失势后,自己能依附珍贵妃一二,温宜就不会受太多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