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又是楼盛做的,奚午蔓给吕树看了三明治和饮料,拒绝吃饭。
没什么胃口。奚午蔓这样告诉吕树。
吕树也没坚持,拿奚午蔓的饮料回车上加热,同药一起给她送过来。
然后,吕树就一直待在奚午蔓身旁,也不说话,或站或蹲或坐,一副沉思的模样。
天色渐暗,西边竟出现夕阳。
太阳很快落下山头,西空残云的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厚重。
奚午蔓站在车旁,却没有上车的意思。她实在不想跟楼盛待在同一辆车上,那令她窒息。
等到A大那四名男生回来,奚午蔓趁吕树不注意,一溜烟就跟着他们上了那辆黄色面包车。
透过贴着深色膜的车窗玻璃,可以从外后视镜看见,吕树开的车一直紧跟在厚面。
奚午蔓感到压抑,收回视线,完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把男生们给她的手套围巾等东西还给他们。
男生们欢声笑语,言辞不乏幽默,奚午蔓的嘴角正要上扬,转眼看见镜中后面的车辆,瞬时心情又跌到低谷。
消失就好了。奚午蔓暗想。那辆车消失就好了,楼盛消失就好了,吕树消失就好了,奚午承消失就好了,奚耀航消失就好了,三爷爷消失就好了,这狗屁世界消失就好了。
思想越发极端,耳边的嗡鸣刺得她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我们等会儿去烧烤吧?”
杨省带笑的声音击溃奚午蔓耳边的嗡鸣,奚午蔓抬眼,想世界毁灭的念头同烦闷的心情一起消失了。
“烧烤?烤什么?”后排有个男生说,“大白菜烤馒头?肉都没有,烧烤多没意思。”
“村里那么多鸡鸭鹅,还有鱼。”杨省说,“又不是买不到。”
“大晚上的,谁现杀啊。”后排那男生稍拖了嗓音,表现出疲惫,“主要累了一天,没精力。而且我们也没烧烤架。”
“烧烤架鸣鸣师姐有,问她借一下就行了。”杨省毫无担忧。
至于鸡鸭鹅,花钱在当地随便一家农户里买活禽,农户就杀掉并处理好羽毛及内脏,按他们的要求切割,干干净净地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