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任教授。”楼盛拖长嗓音,“我只有一张音乐会门票,带她去干嘛?”
“您给她也弄一张。”教授的语气竟有些强硬。
楼盛嗫嚅着瞧教授,最终翻了个白眼,试图跟讲道理:“任教授,我这张票都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那就把您的票给午蔓,让她去听。”
闻言,奚午蔓同楼盛一样震惊了。怎么搞得像是她在跟楼盛争抢一样?而她根本不知道什么音乐会,也完全不感兴趣。
空气静默两秒,教授又说:“要不您也别去那什么音乐会了,就在这给我带学生。”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带学生。”楼盛每说一声“真的”,头就低下一分,话音也更重一分。
“那就带午蔓去看看那老烟鬼的巡回展。”教授不容拒绝地开口。
楼盛下巴微微一仰,像是在用鼻孔看任教授,舌头抵了抵腮,冷笑一声,低声下气地敷衍:“行行行,去看画展。”
说着,他弯腰将手中的调色盘往左边的画架旁随意轻轻一扔,双手揣进面包服的衣兜,对任教授说声“走了”,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
看出楼盛实在不乐意,奚午蔓打算告诉教授,她没有去美术馆的打算,就算去,也不需要楼盛陪同。
她还没开口,教授脸上又堆满笑容,说:“庞莫昀先生的个人画展今天开幕,我答应过要带您过去,可是现在我这里实在走不开,所以让我的学生带您去。”
他似乎打心底觉得愧疚,双手合十,连声说着“见谅见谅”。
奚午蔓带着客套的微笑摇摇头。
恰时,那已经推门出去的楼盛又折身探回脑袋,没好气地问奚午蔓:“那女的,你脑筋不好还是腿脚不便?”
奚午蔓还没能理解他突然的戾气,任教授已经操起手边一个不大的大卫石膏,作势朝他扔去:“臭小子,你嘴巴给我干净点!”
楼盛的脑袋本能往后一缩,见教授没有真要把石膏砸过去的意思,才又拖着敷衍的语调说:“奚午蔓女士,请您快点跟上来。”
直觉不跟上去的话,楼盛会被任教授胖揍一顿,奚午蔓向教授道了别,大步跟上楼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