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春秋,一梦万年。
古往今来,史书浩如烟海,父子相残,兄弟反目,所有人都在争,争那个位子,争那个本就该属于他们的位子。
放眼历史长河,西云王室,亦或者说婆湿族内,光是亲人相杀,所流下的血便足以染红泗水河畔。可眼前这个人没有,不仅没有,反而一力推崇他坐上了如今这个位子。
如果说连这个人都信不过的话,那么他,至少在如今这个世上,再无人可信。
“听说,这次来的是墨百万那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梵天缓缓站起身,眺望远方天际。
“不错”辛各稍微收拾了一下心绪,同时正了正面色
“据报,此人乃当世墨家二代嫡长子。昔年投军,大多活跃于北陆境内。
东月人皆言,若此子晚五年接过墨家主位,必将承袭那墨氏武王一位。虽说近年来此子不显山不露水,但往昔之神勇,可见一斑”
“墨,凌云...”梵天笑了笑,不由浮上几分回忆“当初,那小兔崽子还尿了我一身。不成想这数十年过去,昔日小娃,倒也成了气候”
“这近百年来,要说东月中兴,倒不如说是墨家中兴”辛格舒缓一口气,几分感慨,几分唏嘘。
任谁也不曾想到,那个都快要被历史遗忘的杀族,竟然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又一次中兴,站在了百国之巅。而这一切,也不过三代人的积累。
“我曾数次游历东月,其实只想搞懂一个问题”梵天面色沉稳,无悲无喜“可这大半辈子过去了,那个问题,却始终不曾有一个答案”
辛格不由皱眉“哥哥所指的是?”
梵天侧过身,说道“拓拔,墨氏,如此两家,究竟是如何维系那份平衡,以至自东月开国之初,这两家便从未不曾出现过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你,不好奇么?”
自古以来,放眼任何一个国家,别说异姓为政,纵是血脉至亲也免不了猜忌,以至于最后无一不是刀兵相见。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多少年前的老话,可离奇就离奇在,明明一个姓拓拔,一个姓墨,明明那座山头乃天下间一等一的山头。
而两虎却能相安无事,甚至互帮互助,永无异心。此间离奇,说是天下间最大的离奇,好像也不足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