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你的手枪!”
“枪?”李生皱了皱眉,道:“瞎扯,这玩意可借不得,这是关系到掉脑袋的事,哪怕是我老婆借给你睡一晚也比这好说。”
张振刚心头一震:如果内心的秘密被他窥视了,岂不坏了大事?
“只是开个玩笑。”他佯装笑了一笑,而一个杀人抢枪的计划就在这一瞬间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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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日黎明,街上依然飘红飞绿,五颜六色的彩灯还闪闪烁烁地亮着,显得那么醒目,那么迷人。举国上下还沉浸在节日的欢庆气氛之中。而张振刚却像幽灵,手持利斧来到了李生家屋前。斧口刚刚磨过,在曙色中闪着寒光。
李家的门虚掩着,大概主人刚才出来时门没带严。一张双人床靠窗摆着,李生紧裹着花被在床上酣睡。他身边的妻子已起床做饭了,身影在厨房里闪动。张振刚躲在门后观察了一阵,心一狠蹿进了屋。犹豫了片刻,便举起利斧向熟睡的李生头部砍去。李生在梦中痛苦地扭曲了起来,他又对准其头部猛砍了几斧,李生终于不动了。
他暂时还不想惊动做饭的李妻,便提着血淋淋的利斧闯进里间小屋,对准熟睡的李母乱砍一阵,李母的脸顿时血涌肉翻,轻微地哼了几声,这位含辛茹苦地操劳了一生的女性,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离开了人间。
现在,灾星很快就要降到在厨房的李妻身上了。但这位勤劳的年轻少妇一点也不知道,依然热情地招呼着丈夫的熟客。
“早啊小张,找李生有什么事吗?”
“没事!”
“我去喊他起来吧!”
“甭,忙你的。”这时,煤气灶上的饭开锅了,李妻发现后惊呼着转过身去:“哎哟,饭潽了……”
“咔嚓!”李妻转身看饭之际,利斧带着风声砍入了她的后脑……
张振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血洗了李家,不慌不忙地把李妻的尸体拖到李生身上,又把李母的尸体摞到李妻身上,然后再为他们盖上一辆蓝色的26型自行车,才大胆地撬开柜中锁,取出手枪、子弹,以及一把亮闪闪的警用匕首,尔后一一收藏在身上,走出房门带上锁,扬长而去。
当翌日的黎明来到了齐市时,张振刚蹿到了彩虹街道他大舅哥郭志友家,这个不幸的家庭立刻又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
郭家的门紧闭着,这当然难不住罪犯。他毫不费力就打开了窗玻璃,一股热风从房间里扑出来,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他隐隐约约地看见大红被里鼓鼓囊囊地睡着两个人,这才想起这是郭家的儿子郭宏伟的新房,怪不得屋内散发着一种醉人的馨香。这和他妻子离去的空房相比起来,更感到一阵寒心的冷落。他脸上露出了凶相,一种妒火使他掏出手枪顶住了郭宏伟的后脑,“砰”——一声闷响,弹丸穿过郭宏伟和妻子的脑袋,这对不幸的夫妻就这样在蜜月的睡梦中结束了生命的历程。
枪声使这个八口之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但他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东屋的门被张振刚一脚踢开了。郭志友的妻子张淑兰大声呼喊起来:“来人啊——抓——坏——”还没等她把“人”字喊出来,就被子弹击中了腹部。
这时,失去人性的张振刚兽性大发,对准活着的郭志友一家人猛烈射击,当场打死郭家五口,伤了三口,同时还将郭家的保姆杨梅、外甥女赵岩与一闻讯赶来的民警击伤。当夜,郭家之女郭艳英在职工医院住院幸免,但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逃脱张振刚的枪口,同时,为他开门的患者李某,又被他一枪打倒在地。
八条人命,六人重伤。
张振刚仓皇逃窜。齐市成百上千的公安和武警布下了天罗地网。街头巷尾,四处闪动着警灯,到处是搜捕堵截的武警战士,桥梁路口也设满了明卡暗哨。他只得趁着风大夜黑,钻进一家新盖的楼房天棚上,如惊弓之鸟。
天棚里没有了白天黑夜,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到饿得实在受不了。他横下心跳下天棚,借着夜幕的掩护斗胆回到自己的家,想弄点干粮,换身衣服逃离本市。他刚拧开门,两个戴船形橄榄色大盖帽的武警人员出现在他眼前。他大吃一惊,慌乱地打了一枪,野狗般向外逃去。一头钻入下水道,从下水道又钻到地下暖气道,从暖气道又钻到某家食堂的天棚盖上……
整整十天过去了,这十天对于他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只得东躲躲,西藏藏,寒冷和饥饿紧缠着他。
这天早上,他不甘心山穷水尽而自行绝命,冒险出去弄吃的。他钻出地窖,沿着一条胡同右转弯,来到曾经和他热恋过的那个姓车的姑娘家。他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向她家走去。
这天早上,姑娘的母亲李桂荣依然和往日一样起得很早,她点着了火,拎着筐去煤仓拾煤,忽然觉得背后有个影子晃动,回头一看,一个可怕的面孔映人眼帘:是他!二姑娘曾经热恋过的他!现在全省通缉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