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没有安德森的音讯了呢。”
上一次安德森直接打电话过来还是她刚到灯塔星,以后虽然每个礼拜都会有问候的信笺,但那千篇一律的古日耳曼花体的标准问安仪式用语,让顾晗晗很怀疑其实都是秘书代劳。至于偶尔会递交过来的关于东丹的报告,都是萨沙在看,安东尼基本不管,并且他也不主张顾晗晗过问。
“那是侍从长操心的事。”安东尼总是这样说。
于是,顾晗晗也就一直没搞太清楚安德森在东丹的具体情况,虽然她一直心里都挺为他担心。
“也不知道安德森怎么样了,”她说,“不是说东丹最近挺不安全的,旷工闹事,黑社会猖獗,武装冲突随时都有,财阀首脑老被暗杀。我觉得我们至少该给安德森找俩保镖——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给红先生,请他暗中给安德森一点支持和照顾。这么艰难的时局他要赚钱还要对付那么多后台强硬的对手在东丹新能源格局奠定话语权,光靠我们留下的那些跳跃点和航线肯定特别不容易。”
安东尼皱眉:“他如果连这样都应付不了,一点琐事就要你来操心,那你要他还有什么用?”但很快他又放缓了语气:“该有的支持都会有,萨沙早就做了安排。”
“但老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好啊,”顾晗晗抱怨,“总让人揪着心会出什么不好的意外。”
“习惯就好,”安东尼说,“那只是因为侍从还少的缘故。”
安东尼想了一下又开口:“说起来早期接纳的侍从感情上深厚一些的确也算正常,白手起家的时代总不得不操更多的心,创业维艰嘛,每个人都一样。”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顾晗晗,然后若无其事地补充:“所以我一点不愿意让你经历这种没必要的弯路和艰辛。”
这样的说法给顾晗晗一种被男人的侠骨柔情宠爱着的错觉。虽然理智上她知道这其中“宠”的成分大约远远大于“爱”,并且可能跟爱情完全不沾边,但女孩子最爱听的不就是这些吗?顾晗晗的心里还是免不了高兴,笑着反驳安东尼说,“别前后矛盾,你自己都说了每个人都一样,我怎么可能例外,例外我不成了不是人了吗。除非我压根不搞创业——”
“其实我挺喜欢白手起家,创业维艰那种感觉的呢,就是我现在的事业太高大遥远,不知道从何搞起。罗琳姐的实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顾晗晗说,“搞科学创造为普罗大众谋福利的就这点不好,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收获,不如你们刷个人成就的简单粗暴来钱块——对了,萨沙先生跑到哪里去了,这些天好像一直没见到他人,我还想问问他我们那个慈善基金搞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开张。”
“萨沙得了重感冒,”安东尼说,“最近也在养病,估计我好了他也好不了。”
然后他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差一点忘记了,纳威亚家献给你的随身侍从前一阵子就送到了。如果是慈善基金的事情你可以问他,萨沙应该已经把这件事转给他处理了。”
于是贴身男仆之一就带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过来给顾晗晗看,另外还有一封德森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