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发脾气也不顶什么用了,她将气喘匀,招手唤牛蛋过来:“你说,这事发生多久了?”
牛蛋低着头:“半个多月了。”
半个月还没出事,人应当是死了。
死人说不了话,更何况尸体也不一定会被冲上岸,说不定已经叫河里的鱼吃干净了。
就算冲上了岸,也可能是在几座城以外,只要没人能辨认她的身份,这事便是无头案,不算什么。
女人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又拖着老娘回屋,小声叮嘱他们:“村里的老师不见了,咱们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明日一早就进城,跟上头说半个月前老师请假回城,之后一直没回来,咱们忧心她才进城问问。”
“就这话,咬死了不能反口。”女人瞪了牛蛋一眼,“你上辈子是野狗吗?管不住自个儿的脐下三寸?”
牛蛋干笑了两声:“姐……这不能怪我,是那老师兜搭我,我真随她的愿了,她又不肯了,这不是害人吗?”
女人又一巴掌打过去,打得老娘先一步哭爹喊娘。
“真是养大了你的狗胆!”女人头疼欲裂,“看来不能在叫你们待在村里了,这事报上去,我就给你找个活,媳妇先不急着娶,把活干好了才是正事,村里的田都退了。”
牛蛋虽说挨了一巴掌,但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兴奋道:“我早想进城了,村里有什么好?一天到晚就看那几张脸!姐,你给我找个好活,最好是半日工的。”
老娘也不哭了,她爱怜地看着儿子,冲女儿说:“你弟弟自幼身子骨不好,劳累的活都干不了,还是轻巧些的活好,有你这个当姐姐的在,也饿不着她。”
女人揉着自己的头,脑子里满是自己在城里的人脉。
自己的弟弟自己打得,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