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福康安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孩子,你二哥与二嫂夫妻情深,他这是一时接受不了,给他些时间吧,别再去打扰他了。”
可福康安心中的疑虑却如野草般疯长,根本无法平息,他深知二嫂平日身体康健,连个头疼脑热都极少有,怎会毫无征兆地突然离世?这其中定有隐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今日,在这静谧又压抑的房间里,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疑惑。
福康安听闻萧剑此言,仿若被点醒的梦中人,愣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是啊,皇上若真有那般不堪,阿玛又怎会倾尽心力,为朝廷鞠躬尽瘁?或许,有些事并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
福康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他好似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此刻,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二哥定是知晓了什么隐情,却为了家族大局,选择了隐忍不发;
阿玛久在朝堂,想必心中也是有数的,唯有自己,还像个懵懂无知的傻子,在这儿苦苦追问,差点闯出大祸。
想到此处,福康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暗暗下定决心,往后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因一时冲动,给家族招来灾祸。
福康安面容一肃,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唰”地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如松,行了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大礼。
随后挺直腰背,宛如即将出征的战士,朗声道:“多谢将军教诲,恰似那春日惊雷,于无声处炸响,令末将茅塞顿开,不过,此刻有一事,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实在憋闷得慌,非得向将军坦白不可。”
萧剑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来了兴致,眼眸中微光闪烁,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眉梢轻轻挑起,似有疑问,又似带着几分探究:“何事?但说无妨,莫要这般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