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乞青不也搞出一个公司了吗,为什么不把亲戚都招到自己公司,不就是知道这些人是饭桶吗?
自己抹不开面子拒绝,把所有烂摊子推给Boss。
那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可笑!可悲!可恶!
宫时暮听不到助理越来越抓狂的心声,若有所思,“这件事我了解,会尽快处理掉的。”
助理分辨不出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敷衍。
可即使满腔都是愤怒,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点头,出去把门带上。
办公室又剩下宫时暮一人时,他的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迷茫、困惑、烦躁各种坏情绪裹挟着,让他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做出绝对公正合理的裁断。
作为一个公司领导者,裁掉那些蛀虫,是最为理性有效的方法,这是他对事业跟员工的负责。
可作为陈乞青的丈夫,他无法做出这么冷血的裁定。
这意味着两个人感性的关系被分割,若执意裁员,也是对他妻子的不负责任。
两种情绪拉扯,这几天他连续失眠,一天睡不到两小时。
他之前也找陈乞青商量过,表示必须要把那些人裁掉,但作为补偿,他可以额外多给他们一笔钱。
可陈乞青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裁掉那些人,她就没亲戚可依靠、会成为笑柄、没人会看得起她……
说着说着,横隔在两人中间巨大的思想差距就会默默将事态矛盾化,他们因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架。
这两天本想跟父母谈一谈这些事,结果宫华岁正好回国,打算在国内参加高考,他便接下这份差事,裁员的事也就这么搁置了。
现在要么躲在公司里,要么回老宅里,能不见就不见,并安慰自己——
两个人都要有冷静时间,他做的没错,这不是懦弱……
得了吧,这不叫懦弱叫什么?
……
下课后,高三五班的教室还是如以往那般闹哄哄的。
醒太早的后遗症出现了,迟清和本来半撑着脑袋做题的,结果眼皮越来越沉,他索性趴在胳膊上写。
这种极度容易入睡的姿势,再加上生物试卷上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基因图片,手中艰难游移的黑笔还是歪着倚到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