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车厢内,很快响起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和嗡嗡震动声。
“有些东西你不一定要用,但必须得有,以防不时之需。”
迟清和眉眼舒展,指节在膝盖上规律地敲着,见宫时暮的脸色越来越青,他知趣地闭上嘴。
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车厢内才响起一道疲惫沙哑的嗓音。
“今晚,跟我走。”
迟清和唇角微勾,朝闭眸深呼吸的宫时暮颔首。
“宫先生,合作愉快。”
车门打开又关上。
偌大的空间又只剩下宫时暮一人。
他晃了晃酒杯,将里面血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气息不稳,半明半暗的环境好似更容易挑逗人类所有阴暗的情绪。
他哐地把杯子砸到台子上,往后靠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好久,才将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平息下来。
他拽开衬衣领子,粗鲁地把脖颈上那条发白的红绳扯下,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开窗径直扔了出去。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抹了把脸,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闪耀的星光,良久才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能藏。”
他到底是该觉得幸运,还是不幸呢。
如果乞青能有这两父子一半聪明,或许他们根本走不到这步……
车门再次被打开。
宫华岁一进来就看到宫时暮凌乱不整的衣衫,以及脖颈上消失的红线,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故作无意道,“哥,你们刚在车里干嘛?”
“谈点小生意。”宫时暮坐正,指腹压了压发涨的额角,“这段时间,你跟清和一起上下学。”
“清和……要跟我住一起!”宫华岁眼底的暗色陡然散了。
听到小生意的时候,宫华岁不可避免地想歪了,但后面那句话,顺利地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这么开心做什么?他住西苑。”
宫家老宅又是园林院落,又是亭台楼阁,豪到离谱,也大到离谱,是在家都得开导航的地步。
主人家都是住在老宅最中间,而客人无一例外,都会安排到西苑的小别墅里。
两边说不上离得远,交流起来也挺方便,但宫华岁怎么可能放过更近的捷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