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氏私立医院手术室门外。
国内外的专家一批一批地来,可距离手术开始,将近二十个小时,一点进展也没有。
Wenson坐不住,在手术室门前晃来晃去,眼珠子瞪着门口那两块模糊的玻璃,恨不得有透视功能。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像是只会说这两句话,吾自嘀咕着,可尾音的颤抖和惶恐怎么也隐藏不了,脑海里总会不由浮现昨晚那血腥的一幕。
昨夜又是酒保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小迟总。
昨晚的天气不是很好,雨下得很大,堵车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等他到那,整个酒吧突然乱起来。
好多人争先恐后地往外挤,脸色苍白,表情恐惧,嘈杂纷扰的人声中,他只依稀听到一个“死”字。
“里面发生什么了!”他临时拽了个人吼道。
“血……都是血……”男人嘴唇战栗,眼睛僵直,“死人……绝对是死人……”
他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慌乱地逆着人群往酒吧跑去,多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他拿起手机联系医院准备了。
“不管花费多少钱,只要是专家都请过来!用最快的速度!”
他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一边拿凳子砸开酒吧的窗户,伴着淅淅沥沥的碎玻璃声,翻身进了酒吧。
里面的情况比外面还要乱,酒吧的门小,好多人没有挤出去,每每往后望都能瞧见刺眼的红色。
尖叫声炸在耳膜里,刺得人难受,他当时的他,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愤怒地挤开人群,在小迟总身边跪了下来。
这家酒吧的地板很有风格,摒弃传统的原木或者大理石地板,采用净度极高的的玻璃,下面还铺了一层雪白如松的鹅卵石。
踩在上面,不由地会产生错觉恍惚,如同酒精给人的感觉。
可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喝了好多酒,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究竟是受了多少的伤,才会让血透过冬天层层衣料漫出来,像是沐浴在鲜血里。
在如此鲜艳刺激的红下,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格外苍白纯净,像BJD娃娃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雪白的鹅卵石上。
他哆嗦着用手去摸脖颈,触及到一片冰凉时,整颗脑子都在嗡嗡响,但他不肯接受这一切,不停地转换位置,去摸索着动脉的跳动。
哪怕只有一点,一点也可以!
【叮——】
Wenson愣了一会,挣扎着从回忆里醒来。
【叮——】
【叮——】
又连续响了两声,跟昨晚他在小迟总的心脏处听到的一样。
他立刻激动起来,开始双手握拳,不停的向上天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