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街面上一骑探马绝尘而过,借着月夜清辉,飞驰去了朱雀街。
司马瞻在王府门前将马勒停,府中几个亲王署官在门外迎候。
他没有下马,只叫了裴行来问话。
“这半月京中可有要事?”
裴行挥退了众人,在他身侧回:
“听闻陛下病情每况愈下,已经有十几日没有临朝。”
司马瞻听得皱起了眉头:“怎会这样严重?太医不是说不妨事么?”
“太医说陛下中了幻毒,每逢夜间就会神志不清。”
司马瞻轻声重复了一遍:“幻毒……”
“皇后被禁足在紫光殿,元日不得出,是陛下的口谕。”
他稍一思量,又问:“李祎呢?”
“住持重伤,在李府休养。”
“易禾可醒了?”
“嗯,醒了。”
司马瞻调转了马头,这几件事都叫他有些劳心。
“本王先进宫探望皇兄。”
裴行上前掐住马缰:“殿下一路奔波,既然前线无碍,邮子已经摇铃去宫中传报,殿下不若在王府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宫禀事也不迟。”
司马瞻一脸质询,随着马背在原地挪了半圈,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本王?”
裴行嗫嚅:“没、没有……”
司马瞻继续盯他:“你打量骗本王一回,够不够你活命。”
裴行苦了一张脸,只好答:“是易大人……他今夜去了含章殿。”
“你果真好样,这种事也敢欺瞒本王。”
他留下一个阴恻恻的眼神,随即打马而去。
裴行叫他慑住,半晌在他身后大喊:“殿下还未卸甲。”
……
宫门的太监已经接了邮子的消息去御前传报。
娄中贵正在含章殿外头发呆,听到传报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子。
终是走到门口回了一句。
“陛下,晋王殿下派人传报,襄阳无碍了。”
“朕知道了。”
司马策额上细汗密密渗出,他捂着流血的伤口,笑问易禾。
“你说,王弟今夜会不会来?”
易禾有些心慌,顾不上答他的话,只在殿内四下摸索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