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到你了?”姜藏月道:“如今安乐殿中人多眼杂,切莫犯了性子。”
满初垂头丧气表示知道了,那宫婢名唤银珠,自打进了安乐殿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直接将自己当成安乐殿里外掌事之人了。
她想着想着,皱眉:“姐姐。”
满初看了一眼银珠所处位置,后者似被发现慌忙瞥过眼:“前日和昨日我都发现银珠鬼鬼祟祟的,她老是在你屋子周围晃荡,有一次手都搭在你门栓上了。”
“若非我瞧见,她定是要进屋的,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她目光冷了几分。
姜藏月顺着窗格看去,大皇子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进她的屋子......
她道:“知道了。”
满初知道师父心里有了成算,便不再多言。
总而言之这银珠指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但明面上她们还是华阳宫的人,她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今日不当值,该行动了,姜藏月在屋中打磨短匕外鞘,满初回屋准备。
菱花窗下,少女容色白皙,身姿清瘦,青衣拂动间恍若水乡里的一场经年大雾,远山朦胧,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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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
宫巷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都好似活得艰难。
安乐主殿,红情绿意,好不惹眼。苍翠浓阴满园,莺对语,蝶交飞,戏蔷薇。
入了主殿一侧便是书阁,因着大皇子青睐,书阁以沉檀为轩槛,以碔砆甃地面,以锦纹石为柱础,又以铜线穿钱甃于后园花径中,贵其泥雨不滑也。
倒是与从前天差地别。
书阁前,白衣乌发青年手持竹简翻阅,姿容俊美,眉目如画。他气息润暖如玉,眸映春晖,若一蓬清霜笼罩周身。
有一绯色罗裙女子渐近,柳腰不堪握,款款步生莲。玉颈丹唇,欺霜赛雪,好不惹眼。
其脚腕上隐有金铃脆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