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眉眼微动。
纪宴霄像是才跟怀中少女交谈过什么,语调还带着些勾缠:“安公子想要说什么?”
安子真看了看纪宴霄,似试探出声:“纪殿下对义妹如此之好,怎么从前并未见过?”
纪宴霄幽幽叹了口气,将披风越发拢紧了些,怕怀中人吹了冷风头疼。
姜藏月之前还不觉得,可如今越是这般靠近,他身上那股缭绕的冷香越往鼻间扑来。
似乎无孔不入,让她有些烦躁,着实恼人。
她手环着他的脖颈,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亲密接触,这样不可控制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想要拉开距离,男女情事她习得最差。
然纪宴霄右手覆上她的腰,搂着腰的大掌将人更是拢得靠近些。她若再是乱动,便当真是要掉下去了。
“纪殿下今日当真是陪着义妹来看诊吗?”安子真不由得再次问上一句。
“我若不来看诊,来孤山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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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宴霄眉眼展开,很是温顺的样子。
“近日圣上让纪殿下和大殿下负责修筑河堤之事,我还以为纪殿下是想探查什么。”安子真也不介意直言不讳。
廷尉府在朝中的地位是根深稳固,难不成还会怕了阴私诡计。
再说了瞧着纪宴霄今日确实没别的想法。
姜藏月眸子闪过一丝暗色,看来廷尉府如今已经到了旁人不可制衡的地步了。
“安公子想多了,我尚没有那么闲暇。”青年挑眉叹息。
姜藏月又难受得咳了咳,似乎在提醒什么。
眼下白衣少女被俊朗青年抱在怀中,玉软花柔,缠绵悱恻,多多少少吸引了旁人的瞩目,谁瞧了都想要说上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是我多虑了。”安子真这下的笑方才真切了几分。
“安公子若无要事,我便带人先回去了。”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闻言,安子真到底多看了那抹云白裙衫一眼,犹豫了一下,方才笑道:“若是纪殿下不介意,改日可带义妹到我府上,府中大夫与平常不同,应是要好上许多。”
纪宴霄目光落在安子真身上,眉眼昳丽:“承安公子的情,纪某记下了,多谢,改日约好时间必定与安公子一聚。”
安子真有心想和姜藏月说些话,可人家尚在病中,身子娇弱吹不得风,他没有理由,也只能看着纪宴霄抱着人离开孤山寺。
待上了马车,雨后新风带着湿润气息徐徐吹来,将马车内莫名的气息吹散,纪宴霄笑道:“姜姑娘,如今事可算是成了一步,安子真应了下一次邀约。”
姜藏月微微掀开淡青色窗纱看向孤山寺的方向。
纪宴霄轻笑叹息:“我若与姜姑娘谈论旁的,你定然是不想听的。”
他在心中颇为认真的思考过,考虑着如何才能让两人之间的合作更为稳固。
毕竟她从不信任他。
甚至他思考过,要不要制造危急让她相救,可很明显她兴许直接看破不会救他,也许还会一刀结果了他。
想着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姜姑娘真是难缠得紧。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行驶着,过了一阵急雨,两侧大大小小的摊子又如雨后春笋出现了,车水马龙,往来不绝。
“安氏的人在跟踪我们。”纪宴霄不甚在意,嘴角挂着那抹常见的笑意。
姜藏月放下窗纱:“我知道。”
廷尉府纵然可以不在乎小鱼小虾的算计,可也并不意味着没有脑子,凡事自然是再三确认。
“我在弹子石街有一处四进宅子,先去那儿,待盯梢的人撤了再回宫。”
纪宴霄掀开帘子说了几句,庭芜拉扯着马车顺其自然往弹子石街而去。
姜藏月道:“殿下何时买的宅子?”
“三月前。”纪宴霄浅笑道:“未雨绸缪。”
姜藏月没再说什么,三月前纪宴霄已经学了不少东西,早做准备并无差错。
纪宴霄不知她在想什么,尾调略弯:“宅子里放了个死人。”
姜藏月抬眸:“何人?”
“手下之人。”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夜横死街头找不到死因。”
姜藏月眸子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