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看向陌生的狗剩,又看向瘫在地上血糊糊的阿呆,牙齿在打颤:“狗、狗哥……你、你让我走吧、我保证什么都没、没看见……”
狗剩轻蔑瞥了他一眼,也不勉强,吐出一句:“看完了再走。”抬手将砖头递向黄泽,道:“陶少说的对,有些人一辈子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是想出人头地吗?不赌这一把永远没机会。”
黄泽看向他,又看向傻乎乎不知反抗的阿呆,咬牙接过砖头,一砖、两砖、他胡乱拍着:“傻子、不要怨我、谁让你傻……谁让你招惹陶少……”
眼看如同血人的阿呆进气多出气少,黄泽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也不想让你死,我也不想杀人啊,可是不行啊……我不想一辈子给人瞧不起,我也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开豪车、住豪宅,想喝什么酒喝什么酒,想玩什么女人玩什么女人……”他像死了爹一般哭丧。
阿呆听不懂般傻傻的笑,直到焦急的呼唤声传来,他扭头望去,张萌神色慌张向他跑来,白皙的胳膊和小腿被树枝划出了口子都不曾察觉。
阿呆轻轻叹口气,胸口像是被狠狠怼了一拳,滋味难明。
在张萌跑来的时候,狗剩几人见状也跑了,她看到血糊糊的他对她傻傻的笑,突然止住了步伐,却怎么样也止不住夺眶的泪水。
“你要走我不拦着,你可以不告而别,可以消失在人山人海,但请你别这样作贱自己,行吗?我心疼!”
她倔强的望他,眼中满是不舍:我于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曾山水一程,结伴而行 。现在,我将你归还于茫茫人海。
日后,望各自珍重!
林间被惊飞的麻雀陆陆续续飞回枝头,被踩弯的小草缓缓舒展着身躯,他站起身,想擦拭她脸上的泪痕,看着血污的手指作罢,轻轻道:“不走了。”
三个字,重于泰山!
她不顾一切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抬头望天,终究不能心如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