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外,林昇独自跟着通传传信兵走进帐篷。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传信兵指了指帐篷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将军今日有些不舒服,等一会儿缓过来,自会见你。”
林昇伸手拉住传信兵的手,从袖兜里掏出一锭足五两的银锭子放进传信兵掌心:“这是一点心意,有些事想请教小兄弟一二。”
传信兵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银子,瞬间笑了:“请教不敢当,毕竟是军营重地,可不是什么都能往外说的。”
“这是自然,在下只是想问问今日谭大人是不是抓了一个女犯?”
传信兵“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说:“你连大人抓了个女犯都知道,你莫不是她的同伙。”
林昇连忙故作诚惶诚恐地否认,拉着传信兵压低声音说:“不瞒小兄弟,我与这女犯确实有些亲戚关系,近日来,也是想要打听打听情况。”
传信兵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蹙眉说:“这可是军中要事,不能胡说,若是被将军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懂,我懂。”林昇微微弓着腰,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传信兵手里。
朝廷每年军费有限,大部分从军部拨出的款项都前仆后继地送到边关,这些年没有大的对外战争,但边境小摩擦不断,单单凉州的战役就断断续续打了很多年,否则谢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人回益州。
这次谢必安能回来,还是因他在战场上受了伤,皇上怜惜谢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这才允他回益州,给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打从高宗时,地方军费吃紧,各个州府郡县的军队有一半以上的军费都要依靠地方财政。像益州这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军费更是捉襟见肘,普通士兵更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十两银子。
如今一下子就得了十两,传信兵心中大喜,连忙把银子收进怀里,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示意林昇坐下。
桌面摆着茶具,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传信兵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个大半。
林昇见状又给他续了一杯,传信兵端着酒杯也不喝,故弄玄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挡得严严实实的门帘,压低声音说:“说起来也是个稀奇事儿,瓦舍附近的孙瘸子被人给杀了,咱们将军带人赶到的时候,人就倒在客厅的血泊里,那血呀!海了去了,把半个屋地的青石砖都浸透了。你哪位亲戚当时就在尸体旁边,你说她不是凶手谁是?”
林昇问他:“那孙瘸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