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处理,而非安排,阿朱心中了然。看着慧儿的眼中也带上了一丝可惜。她见她年岁小,恐她受了蒙骗蛊惑,也忍不住道,“姑娘,你若是受了胁迫,大可直说。”
慧儿看了眼苏瑜,最终还是咬死道,“我是来找爹的。”
苏朝这些日子被苏家人骚扰,祁源怕她动了气无法安心养胎,干脆关了铺子,带她借住在了摄政王的宅子里。这套宅子原是陈氏绣楼的,后陈氏产业被女婿所吞,陈氏女也病死,女婿嫌宅子不吉利,闲置许久,后又经绣楼大火,更觉不安,便挂在了伢行售卖。前几年,这套宅子被宁骁买下,宁安来应州之前,他将地契房契给了宁安。宁安原想着直接去应州,便也没说,谁知要在湖阴城县留一段时间,便差人收拾了,前些日子才搬进来。
苏朝去看宁安,被姑姑们以她有孕怕过了病气给她拦下了,碧涵与珍娘来看宁安,也被种种理由拦下了。
碧涵去了苏朝暂住的院子,关上门问她,“王妃如何了?”
苏朝看了看四周,拧眉摇了摇头,“昨日我在门外看了一眼,脸上无一丝血色。这几日王爷一直陪着,没出来过,王妃的父母、弟弟、两个孩儿都回来了。”余下的话她也不敢多说,只是她还在京中时便听说过摄政王妃身体不好。
碧涵与珍娘对视了一眼,摄政王妃如何,她们谁都不敢猜测。沉默了一会儿,珍娘问,“听说前几日有人夜袭,可是吓着王妃了?”湖阴城县不大,这些日子平白来了许多外地人,也不知是来做什么的,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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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涵道,“大概是为了萧兰溪吧。”
“萧兰溪?”珍娘微愣。
碧涵看向她,“你也认识兰溪?”
珍娘摇头,“兰溪姓萧,虽父不详却自幼得宠,她如何能瞧得上我?”不过是宴席之上,远远见过。
碧涵闻言,勾了勾唇角,“得宠又如何,还不是死了。”
“潭深鱼聚,树高招风。”珍娘也就在这敢说,“兰溪当年没少攻击比她强之人,落得那般下场也不算稀奇。”长时间持续欺凌旁人,当年,督察院副都御史的女儿便没少被她欺凌,她愤怒、痛苦、羞耻、恐惧,后来更是很长一段时间心情抑郁,不愿见人,不能见光。“兰溪常以攻击旁人为乐,便是被人害了也怨不得旁人。”她喝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我记得当年还有一个叫湘湘的,不知是谁家女儿,起先一直是被兰溪她们欺负的,后来不知怎么,成了兰溪的狗腿子。”她融入不了她们,也见过兰溪如何打骂身份地位比她低的姑娘,便处处避着她,生怕入了她的眼,遭了辱骂,挨了责打,还要陪着笑脸。“我记得,当年王爷还夸过她。说她性子虽跋扈,但定受不得欺负,若是王妃有她一二,倒也不让自己整日挂心了。”
碧涵唇边唇边冷光陡现,旋即又隐入和风浅笑中。“听说当年兰溪落湖是想害摄政王妃,不知怎么踩滑了脚,自己淹死了。”她试探珍娘。
珍娘神色未变,顺着她的话道,“幸好当年不是王妃落了水,要不王爷不得心疼死。”她笑着,回视碧涵,“对了,你说前几日王爷王妃被刺杀是因为兰溪?”
碧涵点头,“我也是听关毅说起才知晓的。”她与珍娘早就相识,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若非宁安来了,两人相见不相认。“说是兰溪乃是萧氏女与江湖上某个门派掌门的私生女,如今不知谁说兰溪是王妃害死的,那个掌门便要为兰溪报仇。”
珍娘惊诧,也是不解。“多年隐身不顾,如今兰溪死了二十多年了,才说什么报仇,岂不是可笑?”如同陈周兮与他的母亲,这些年偏袒薛媛媛与陈秋晖,如今倒是说一切都是惧怕薛媛媛罪臣之后身份曝光,才会对她诸多保护。她辛苦养大了两个孩子,他们眼看着陈秋晖废了,便又想起她的孩子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好事。还不是为利驱之,眼见摄政王高楼起,想要趁机踏上。
“是啊。”碧涵附和。多年不管不顾,如今倒是打起父女之情来了。
亦或是,当年摄政王与王妃的算计够好,够真。新婚夜便冷落,不管不顾,苛待多年,既保护了夏侯宁安,也让忌惮摄政王、夏侯一门兵权的人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