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吴秋秋的声音尖锐,沙哑,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悲愤,突然间喷薄而出。
阴风在这一刻突然变大,吹得松树林摇晃不止,甚至有的被吹断了。
吴秋秋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寒冷刺骨的风自裤腿往上,钻入皮肤之内。
她双眸泛红,死死盯着镜子,对外界充耳不闻。
就在下一秒,一切戛然而止。
风止,树静。
镜子里的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吴秋秋的脸。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只有她抱着镜子在自言自语。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无言。
“啪嗒。”
碗里的三根筷子倒了,碗也裂开了。
她确定外婆来过。
但是没有见她。
吴秋秋沉默地将黑伞和镜子收进书包里,准备下山。
转身之际,吴秋秋道:“我会请人替您修好,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外婆啊。”
一阵风,拂过了吴秋秋的脸。
像是从前那只温暖的手轻揉她的头发。
突然,她停下了步子。
站在外婆的坟前,眺望蛇头山的方向。
这个方位,正好对九阴太棺的位置一览无余。
从风水学的角度上看,如流浪汉大哥所说,气吞山河之势,能完整吞噬九阴太棺里那位的造化。
她再看其他三座坟的布局。
三足鼎立,外婆的坟位于中间,呈众星拱月之势。
也就是说,外婆的坟对九阴太棺那位,隐隐有着压制作用。
没记错的话,这三位的埋骨位置,也是请外婆看的。
一切都有迹可循。
或许,她能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
现在不知道那个长发的吴秋秋,在墓室里怎么样了。
吴秋秋下山的时候,顺便砍了很多青竹回去。
她的膝盖处总是发痒。
但撩起裤腿又什么都没有。
想到魏旭机的那两根蚯蚓,吴秋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她没有时间处理这个。
她拖着竹子下山,却看到村里有些混乱,路两旁有女人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快点,疯子砍人啦,赶紧跑。”
有人大喊一声,大家急忙回家关门。
疯子?
村里是有个疯子。
常年在村里晃悠,村里哪家办事他也去混吃混喝,大家喊他九疯子。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九疯子从来没有伤人,咋今天就砍人了。
这时,吴秋秋听到那两个妇人讨论。
“九疯子当年媳妇生了个死胎,气不过上吊死了,他进屋看到媳妇抱着死娃儿上吊,受了刺激就疯了,还挺造孽的。”
吴秋秋脑袋嗡的一声。
死胎......
这是外婆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