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庸的声音和乔植卿的声音叠在一起,两个人不停地截断对方的话。
“可你以前也不知道啊?你花这些钱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吧?”
“就你家喝白水儿???”
“缺钱你怎么不自己出去赚,扒着我你能扒出来几分钱。”
“把你捞我的都给我吐出来!”
“他现在缺钱了,我本来就穷,他抓着我要把我的羽毛都拔走!”
高瑜瞥乔植卿一眼,拍了拍他让他停一下,“你该吃药了。”
乔植卿面前堆了一堆菜,动也没动,桌上手机屏幕解锁开通知栏下划,不停地弹银行消费短信,每笔都是五千刀出去。
司与京兴致盎然扫视乔植卿一眼,乔植卿多大度。
乔植卿看着正往自己账户里提钱的宋庭庸,“你往我身上花过的钱,没有一分是我向你讨来的,你一会儿对我有利可图,一会儿你又不能确认,你非要给,给了还非要我付?”
宋庭庸不接话,蹙着眉气息喘不匀称,自顾自付账单把钱转给自己。
乔植卿很自然掏出来一板布洛芬,红色圆形的药片,目前只空了一个,铝塑挤压撕裂清脆的带有金属质感的声音,塑料封膜破裂,右手伸手拿高瑜杯子把水全倒进自己杯子里,很快速,药片混着水吞了,整个过程十分流畅。
高瑜讶然问乔植卿:“你吃药干嘛?”
乔植卿诧异看着她说:“不是你让我吃药吗?”
高瑜:“…”
宋庭庸输乔植卿卡号,输完翻反面输安全码,一张卡付空了换下一张,输几次号码都能背下来了。
颜枢潇在边上看着,“他有欠你这么多钱吗…?”
蒋端和往宋庭庸盘子里夹菜,“喔哟喔哟,行了行了,别气了,来来,顺顺气儿。”
那头乔植卿微微摇头低喃道,“太能骂了...不要轻易训狗,制不住,驯不了,反被狗咬。”
乔植卿桌子上的手机屏幕隔一会儿亮一下。
他把那沓账单撂在桌上碟碟碗碗空隙之中,“全报给你。”
“花舒服了么。”
“我明年所有开销全给你报没了。”
司与京在边上哂笑着说:“你这么忍他干嘛?换我我早感恩戴德跑你家门口跪恩了,内点儿小钱还用逼逼赖赖,哎,换我你拿去随便刷。”
秦蓁倒抽凉气,当即拽了一把司与京,压着声音出声勒止,“别煽了这里面有我家钱!”
宋庭庸看着手机屏幕,几张银行卡阖在手机背板,眼中黯淡。
他上腹和后背在疼,钱全转回来了,他抽紧一气,穿西服外套羽绒服外套,退开椅子,“有本事你现在叫人,来,你也跟陈子翵一样,你把我也抓走。”
说着起身,把几张银行卡往玻璃转桌上撂。
蒋端和抬头轻声插入问他,“你要走?”
乔植卿隔着半个桌子,望着宋庭庸,目光肃然,语气却带着嘲弄的意味,“原本两方都不用接触的事情。”
乔植卿说:“帮你家找个律师起诉,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司与京觉着荒谬都笑出声了。
乔植卿再对宋庭庸说:“没人觉得你们要还什么。”
宋庭庸立着怔忪看他,手里紧紧抓着手机,手心尽是冷汗,缓缓出言声音发颤,问了句什么。
恍惚之间宋庭庸恨声质问了什么,难说话音里是否带了几分撕心裂肺的痛意。
乔植卿快速扫量他,“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司与京扫了高瑜一眼,心说高瑜真是什么事都不和乔植卿说的。
秦蓁这时候彻底缄言,还有点愧疚先前制止宋庭庸。
从这里乔植卿和宋庭庸语气都变了,气氛也完全变了。
宋庭庸快气死了,气死也不害怕了,总之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