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边的柜子里都是你的。”宋庭庸给他指路。
宋庭庸拉开茶桌官帽椅子,两个烧水壶一大一小。
插电电盘小水龙头对上小烧水壶,按键按过后滴滴的声音,自动抽桶装矿泉水,嗡嗡声响持续着。
下午两点明媚的阳光。
宋庭庸拿大烧水壶兑了点凉水。
三十毫升的褪黑素,给兄弟做一大锅安眠药。
现在烧出来的汝窑,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意思,那也足够漂亮。
乔植卿的手机在桌子上。
这又谁送的,新的。
宋庭庸也不是想偷窥什么,就左右折叠的,习惯性打开看看,
打开掉出来一张折叠的便签贴。
“我靠…”
“你这手机从来不打开用的是吗?”
宋庭庸把他手机放一边,便签条给他夹回去,开自己手机通讯录。
在mahrk的联系方式上停留了一下,找那个小护士,叫什么来着,包头巾的小护士,很优雅的,Rafa?Wafa?
mahrk肯定要来的,他要来开条子。
开饭,给兄弟喂点饭。
嘿嘿,拿狗盆子给乔植卿喂饭。
爱马仕大犬类餐碗,往乔植卿面前一摆。
乔植卿看了看,看得出神。
宋庭庸用筷子尾端敲了敲犬类餐碗侧面的logo,朝他礼貌微笑,“爱马仕。”
宋庭庸揪着他眼前犬类餐碗里边的铁碗芯提了一下,给他演示那个铁盆可以拿出来,再朝他礼貌微笑,“可以捧着喝的。”
乔植卿真不讲究,虽然那是新的,虽然宋庭庸也不养狗,但是那个犬类餐碗,是犬类餐碗,往他面前犬类餐碗盛梅花汤饼,他还真就用那个犬类餐碗吃饭。
山煮羊,又是江白条,这回竟然用酒糟,宋庭庸不知道哪来的江白条,可能从国内进口来的,谁管这事宋庭庸都不记得了。
乔植卿旋了一整碗梅花汤饼,那只是做成梅花样子的面皮,配鸡汤,他就爱吃这个。
也不知道干嘛要用酒槽,总之很难吃,连乔植卿都不吃。
宋庭庸已经分不清是他们那个地方食物真有这么难吃,还是他家厨师大哥那个厨师证是买来的。
厨师大哥甚至给乔植卿包了一杯,两杯,诡异的饮料。乌梅肉,砂仁,冰糖,草果籽、炙甘草。
他喝了一口不喝了,宋庭庸很难评价那是什么味道,喝多了还有点好喝。
电视在播中国的电视台,综合几,综合几也看不清。
随机在播广告,那种电话在线购物,看半天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
宋庭庸甚至有时候会早晨七点,就出门上学前边那一点点时间,要把电视打开,看中国晚上七点电视台准时播出的联播。
午日阳光温暖和煦,气温还是冷。
宋庭庸也是绒绒浅色睡衣,裤子加厚,袖子卷上去了,在主阳台躺椅上架着腿坐着,指间夹着一根烟,眼帘半垂,视线落在一楼庭院。
拿狗盆子给乔植卿喂饭,乔植卿真就拿狗盆子吃饭。
宋庭庸还有点感觉自己有点过分,结果乔植卿就真跟狗一样。
在边上好委屈地,弯身要给他看他手机屏幕,说这个是给他家做的防火公司,那个是给他家安的财务公司,说,“抢你的钱,就是抢我的钱,抢我的钱,就是抢我们所有人的钱。“
说着说着他就扒着宋庭庸躺椅扶手,扶着扶着,他就慢慢跪下了,宋庭庸侧头看一眼还给宋庭庸吓一跳。
宋庭庸本来架着腿,这下都坐起来了,宋庭庸坐起来也不站起来,意思意思,“你站起来说话吧…?”
乔植卿根本不听了,乔植卿面无血色地低声下气求着他一般,还要给他看手机屏幕,“你看…我叫司与京还你钱了….都在我这里,你的,都还给你。”
看见钱宋庭庸开心了,司与京那个玩意也就乔植卿治得住。
宋庭庸心软了,“拿你爸的人脉…”宋庭庸轻一声笑,蔑然看着他笑道,“...那是你该动用的东西么。”
说给乔植卿买衣服,进药,照顾他,对他好,乔植卿反来恩将仇报。
不是一个意思。
那点东西算什么,乔植卿根本不缺那些东西,他也不需要。
进药,今天不给进,明天乔植卿就能找着下一个朋友给他进药。
最主要宋庭庸捐钱了,宋庭庸过生日那天给科室捐了三百万,那是能救人命的钱,都把自己捐进乔植卿心里去了。
乔植卿帮他不求同等量回报。
有多恨呢,说卿这个字最适合脑袋被挂在城墙上。
代持可以都不要,还以他开玩笑呢,代持都不要了,城墙让让位置。
舔着舔着他又急了,骂宋庭庸狗东西,骂宋庭庸家公司骂了祖宗三代。
宋庭庸笑笑不说话。
说他是狗东西,允许外资投钱,搅呗,一锅黑糊粥,搅,他该死,乔植卿该死,高瑜该死,司与京最该死,徐蕴申因为说请Ezra吃饭最后没出钱钱让别人给垫了徐蕴申也该死,该死,该死,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