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违伦常”这四个字说出来,实在太刺耳了。
孟夕岚看着年轻气盛的她,对着自己咄咄逼人,她的心里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会用最犀利的话语,刺醒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第二,就是听了之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等着周佑宸来替她做这个主。
这两个办法,自然都可以。
只是最后面的方法太过阴损,孟夕岚不愿再牵连周佑宸,让他为难。更何况,他们到底是夫妻,她可不想去挑拨离间。
想到这里,孟夕岚缓缓地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哀家现在是明白了,你今儿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哀家留在这宫里,皇上的名节就受损了?为何?哀家纵使有什么过去,那也和皇上无关。皇后娘娘这么句句针对,想来是觉得我这个未亡人碍眼了吧。”
宋雯绣听了,越发沉下去的脸,笑着问:“太妃娘娘,您和皇上之间的羁绊太深,您觉得您这样堂而皇之地住进后宫,那么,前朝后宫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这不是哀家可以左右的事!皇后想来进宫时间短,还不知道这宫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打从,哀家进宫的第一天,这宫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过,好的坏的,阴险的恶毒的,光是听一听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皇后,你既然身为后宫之首,那就该拿出个身为皇后的气度和见识。”孟夕岚一边说一边扶着竹露的手,站了起来:“今儿是哀家第一天后宫,这慈宁宫的椅子,哀家还没做热呢。皇后就这样过来轰我走,呵呵……真是可笑!你拿着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来的故事,过来指责哀家,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宋雯绣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斗志也跟着被激了出来。
“太妃娘娘,您刚刚还说天意……有些事,你在做,天在看,您别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皇上继位不到三年,您这么做自私自利,会把他这么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都毁掉的。”
“哀家从不会毁掉别人的人生来成全自己。皇后娘娘,你要是再这么说话,哀家就只能请你离开了。你若是看哀家不顺眼,那就直接去求皇上的旨意吧。哀家今儿撂下一句话给你,只要皇上肯下旨,哀家马上离宫,绝不拖沓半刻。”
孟夕岚一步一步地走到宋雯绣的面前,直视她的眼睛。
宋雯绣终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戾气,在那双平和的眼睛里,也能透出这样犀利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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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雯绣闻言咬了咬唇,跟着道:“娘娘若是想走,那就不该回来。皇上那么顾念旧情,怎么会轻易放手……”
“所以说,他到底能不能对哀家放手,就要看你皇后娘娘的本事了,不是吗?”孟夕岚故意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却隐含锋利。
宋雯绣咬住下唇,知道自己再无话说,便匆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竹露看着她的背影,故意在她能听到的时候,开口道:“娘娘,这皇后娘娘对您这般不尊重,您可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为您做主啊!”
宋雯绣听得清楚,身形微微一僵。
孟夕岚看了看竹露,淡淡道:“你今儿怎么这样毛躁?”
她刚才犯不着为她出头,急急忙忙,好似她们自己理亏一样。
“奴婢知错……”竹露跪了下来,继而又道:“只是皇后娘娘欺人太甚!您可不能就怎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