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时五十三分,男人从那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走出,雨水踩在脚下携起潮湿的泥土,湿润的味道在冬季的夜晚使人感到愈发寒冷。
可男人只穿了一件陈旧的黑色背心,裸露在外的坚实肌肉似乎对这种本该刺骨的寒冷没什么感触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越过与他打招呼的手下,一路走到距离帐篷外数米远的一个僻静的位置。
手下的人本想跟上,却被他一手吆喝开,他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有些干瘪的香烟,就着还算干燥的火柴所点起的火苗将其引燃。
“才一天不见就特地跑过来,应该不是在想我吧?”葛兰特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只是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还是说您这是玩够了,想找点别的乐子?”
“少在那儿自作多情了,出了点情况,我要去基地那边看看,等下会有老鼠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华国本土的警卫人员,怎么处置随你便,总之别让人来捣乱。”
在葛兰特背后的树荫下,那看不见底的黑暗中传出了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从那命令的口吻中,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此刻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身后似乎有一阵阴冷的寒风飘过,搭配着死寂般的雨后虫鸣,令人不寒而栗,那股无形的怒意让葛兰特都少有地感到棘手。
“还真是少见,往常只顾着找乐子的家伙居然也会着急,呵...”
他很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对方此刻真的动怒了,不过至少能肯定,那股怒意并不是针对他而来的,对此他只是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将烧了一半的烟蒂丢到了地上,随后一脚踩灭。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手下,他似乎意识到,乐子已经自己送上门了,哪怕对那个人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有点不太感冒,但他从来不会拒绝能给自己带来乐子的东西。
猎人拿起自己管用的刀具,穿过几层沾满雨水的树丛后,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在短时间迅速捕捉到了在那黑暗视野中靠近的猎物,刀刃的把柄被他慢条斯理地握紧,只在那未曾隐藏自身行踪的猎物靠近猎杀范围的瞬间,猎人化作了疾驰的野兽,张开着那血盆大口朝着猎物弑咬而去。
宛如獠牙般直取性命的刀刃在接触到猎物的瞬间被人制止住,他能感觉到,那在他的记忆中都屈指可数的怪力,将他的手腕抓住,并顺势将其甩了出去。
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葛兰德眼中的光彩更甚,他从未曾想过,这样一股将他挡下的力量,居然是来自一个女人。
只是数十秒的时间,他体内因为稍微消化的酒精所产生的兴奋感似乎再次被眼前的事物激起,没有多做停滞,不管是他还是对方,在那转瞬即逝的对峙过后,他那个女人再次对上。
那充满杀伤力的体术,比起华而不实的技巧,更多的却是纯粹的力量冲击。
在他挥舞刀刃的手臂再次被女人挡开的同时,女人的拳头却也一击轰向了他的面门,在紧急格挡的情况下还能准确地击中他手踝关节的霸道蛮力,让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兴奋。
之间他挥起被弹开的刀刃,不偏不倚地朝女人的脸庞砍去,在对方后仰身体躲开的之后,猛地往后一跃,躲开枪弹射击的同时又一次退到了一旁。
“你没事吧?”霍云迅速地来到阿丽莎的身前,询问过后冷冷地盯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袭击者。
“没事。”
阿丽莎撇了撇嘴,同样目光不善地盯着葛兰特,白皙的脸颊在方才被划来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微微渗出的血痕犹如花朵上的瑕疵一般,她咂了咂舌,身后耀眼的银发在黑暗中宛如闪烁的星光一般夺目。
“咻~~~”愉悦的口哨声,随着周围亮起的光芒,葛兰特轻摇了摇手上撤下的假发,他的手下早已在下一秒将此处包围。
“在这种地方还能摘到这么漂亮的花,倒也算是不错的乐子。”
葛兰特笑容满面地盯着不远处的女人,以及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他随手一挥,包围此处的人影顿时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械,厚重的上膛声和机械的交互声,令霍云和阿丽莎都是脸色一凝。
那不是主办方发放的游戏用道具,以他们对枪械的了解一下便能发觉,这群人手上拿着的,恐怕是装着真枪实弹的真家伙!
而现在被包围的二人只知道,想要在这种满是枪口的情况下脱困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更别提那个虎视眈眈地发号施令的家伙。
霍云或许不了解,但刚与其打过照面的阿丽莎却能一眼认出来,这是那个棘手的佣兵,那个臭名昭着的葛兰特·桑达姆。
“不说话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美丽的小姐,我现在可是非常诚心地邀请您与我共舞一曲的说,你都特意化了妆过来,想来不会不乐意吧?”葛兰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刃顺着指缝滑动交错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
“请冷静一下,阁下若是想要筹码,这边可以全部转让给你,但请不要为难我的朋友。”在阿丽莎回答之前,霍云便已经上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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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临危不乱的家伙,葛兰特只觉得好笑的同时,更起了兴致:“筹码?哦对,筹码确实是好东西,不过这位勇敢的小狗先生是不是该搞清楚一件事?你们可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眼看着周围葛兰特的手下在葛兰特的言语下渐渐扣动扳机,霍云眉头紧锁,他揣摩着兜里的烟雾弹以及闪光弹,小心地给阿丽莎打手势,示意由自己来拖延时间让她快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