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被气笑了，“你这不是钻牛角尖吗？十一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

俞谙倏然抬头，对方靓丽的身影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眼眸。一如十一年前一般让他猝不及防。

女孩偏头抱着胳膊站在钢琴旁边，尽管只穿了一套薄薄的居家服，却透着一股子慵懒缱绻的劲儿，她的嘴唇是浅浅的红色，唇形很漂亮，眉眼也好看的紧。

幼年的稚气早就退得七七八八，如今脸部轮廓变得更加流畅，五官也更舒展立体，是大人的模样了……

恍然间他又回想起歹徒朝他举起匕首，准备刺入他后颈的时候，其实他能从影子里看到，但当时他太痛，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那瞬间生与死的概念并没有清晰出现在他脑海，他待在原地，只觉得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

但唐心出现了，她推翻了那人，迅捷的身影和眼下的身影一模一样。

俞谙视线再次回到唐心那漂亮的褐色瞳孔上，他陷入一瞬的呆滞……

他深深的皱起眉头，搭在腿上的手忍不住动了动，半晌没有开口。

唐心轻轻叹出一口气，转身要走。

霎时间，俞谙摘下了搭在肩上的围巾，双手撑住扶手站了起来，他之前就尝试过可以下地，只是荆渺担心他乱动乱跑，才强硬要求他坐轮椅。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急快，站起的时候引得伤口发痛，但是他不在意。

俞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唐心手腕，将她拉回来，迫使唐心面对着自己。

唐心本想挣脱，但她看见了俞谙发红的眼尾，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随时都要落泪的模样。

不是，他怎么弄出这副模样？

俞谙紧绷着下颚线，好看的眉毛失去原本的流畅弧度，“等等。你分明就是抓着我不知道的地方问我，这我肯定答不上来。阿棠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都没追究你为什么不相认，你却来质问我凭什么认出的你。”

“认识我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

“当初你说失约就再也不理我，所以这就是给我的惩罚？”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神伤。

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