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花儿,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说了,别找了……”
应渊这次,走了,永远也不会回头了……
他也想和颜淡厮守,可他又能怎么办?爱颜淡,是他做过最大胆,最不后悔的事。他就是爱她,永远爱,深入骨髓,可这份爱,终究是只能藏在心底,永远埋葬……
应渊这一生,爱三界,护一人,可唯独忘了爱自己……他明明早已中毒至深,可到最后也是选择默默离开,没有告诉颜淡,他怕她伤心,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走,颜淡会更伤心………
难道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善果吗?应渊知道,倘若体内修罗血脉觉醒,他到时候毁天灭地,屠戮三界生灵,嗜血成性,到那时将是三界的浩劫,所以对他来说,选择默默离开,未曾是件坏事,他这人都要神陨了,都还想着苍生,只是……他的选择苦了那朵花儿。
颜淡看着手中的信,双手不禁攥紧了拳头,将信纸的一角都揉皱了,她双唇抽搐,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一般,大滴大滴的滚落到信纸上,浸湿了信纸的一角,她蹲在地上,埋头失声痛哭,可却听不到一丁点哭声,真正痛到极致的时候,疼都在心里,早已哭的无声,那种痛,深入骨髓………不久,泪水打湿了她的裙角,她究竟流了多少泪?无人知晓,只知道她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已是双眼红肿……
少女略带哭腔,缓缓开口:“你怎么忍心抛下我?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你惹得我对你动了心,可如今,你却走了?你定是有事瞒着我,什么将死之人?你是不是又骗了我,我说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思索片刻后,她拂去眼角的泪水:“应渊,我颜淡,此生此世只认准一人,追随到底,我告诉你,我这人倔的很,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我要你给我道歉,凭什么不辞而别?三界这么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我哪怕把三界寻个遍,也要把你找出来!”
而后,她跑出了衍虚天宫,是的,说到做到,哪怕寻遍三界,她都要找到她心爱之人………
应渊啊,活了这几万年,在遇到颜淡之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他万年孤寂,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青离帝君,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在战场上飒爽的模样,以及他高冷的气质。可这当真是真的他吗?那都只不过是他的外表罢了,他也想像个普通人啊!他的愿望多简单,与所爱之人厮守一生,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凭什么就偏得做一个特别的人?凭什么就要肩负苍生?凭什么要牺牲一切,连颜淡也得舍下?在遇到颜淡之前,他从未真心快乐过,而遇到颜淡之后,他的脸上才多了几分笑意,可命运就是爱戏弄人,就是这么不公,连他唯一在乎的颜淡都要夺走。所有人都未曾问过他开心吗?快乐吗?可是颜淡,偏偏在乎的是他是否开心,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来看,颜淡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们历尽挫折,终于有了婚约在身,本想幸福的相守一生,可凭什么,应渊到最后还是只有无奈离开?凭什么要把苍生放在第一?多希望他,为了颜淡自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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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为苍生祭,到最后,换来的还是别离……她寻遍天界上下,可都未曾找到应渊,直到那天夜里,她迷失了方向,误闯禁地——地涯,她见到神树之下,站着一位白发男子,神树两边伸出铁链,将他整个人束缚在树下,颜淡凑的越来越近,她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应渊,几日不见,他便白了发,周身还缠绕着魔气。
应渊:何人在此?
此话一出,颜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明明自己就站在他身前,他听得到,却看不到?震惊之余,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失声痛哭。明明他们才分开几日,明明几日前应渊还带着她游山玩水,可如今却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看着怎会不心疼?
片刻后,应渊见她没有反应,才开口说道:“此乃禁地,速速离去”颜淡擦干泪水,细想:他如今病痛折磨而离开,也是为了不让我伤心,不让我看到他这般模样,那我倒不如默默陪着他,寻找治好他的方法,这样,他若不知道我是谁?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她施出仙法,变换了自己的声音才回复应渊:“小仙乃是藏法阁的小仙侍,偶经此处,竟碰到应渊君在此,实在不是有意叨扰,还请帝君恕罪。”应渊听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疑心;“那你赶紧离开,不得将今日所见所闻传出。”
颜淡开口:“放心,小仙口风绝对严,但是您在这神树下一直被绑着,一定很难受吧?我帮你解开这个神树的束缚可好?”
应渊:“不可,我如今控制不住自己的仙力,你若强行解开,会有危险,还有,离我远点,否则我伤了你,你才不值”
颜淡略带调戏的语气,开口:“就算你是邪神,我也不怕你”
应渊听到“邪神”二字,仿佛受了刺激般,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两种血脉相冲,可他却还在强行压制,恍惚间,魔气四散而开,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施法想要就此了结,颜淡见状,顾不得其他,冲上前去抱住他,抓住他施法的手:“不可,不可……”
她是菡萏花,全身都是医药至保,她紧紧将应渊抱在怀中,终于压制住了他的魔性,而自己也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她搂着昏迷在自己怀中的应渊:“应渊君,我该怎么救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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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涯茅屋
颜淡将应渊安顿在茅屋中之后,去天膳殿拿了些吃食回来,由于帮应渊压制魔性的原因,此刻的她面无血色,还显得虚弱了许多,她走到茅屋前,站立片刻后,强扯出一个微笑,而后再缓缓走进去,半时辰后,应渊醒了,颜淡慌忙跑到他身前,在床边坐下:“应渊君,你现在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颜淡慌忙走到他身前,坐在床边:“应渊君,你现在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说着,双手还抓住了他的手臂,应渊将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抽开来,然后冷冷的回答:“无碍,但是你离我远点,离开此地!”此话一出,颜淡并没有理会,而是重新拉上了他的手:“我就不!”
应渊见她的手又搭了回来,便使劲将她的手扯开:“放开我,男女有别,请你自重!”颜淡一听,忍不住噗呲一笑,放开了他的手,心里暗暗想着:不错不错,我不在的时候,经得起诱惑!
颜淡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糕点,趁他不注意时,一口塞进他的嘴里,片刻间,菡萏清香弥漫在他唇边,应渊心中不禁想着:她身上怎会有菡萏清香?这世间只有两株菡萏花,难不成她是颜淡?
颜淡看着沉思的应渊。怎么回事,这可是她亲自喂到自家夫君唇边的糕点,他却不吃?问道:“怎么?不好吃啊?”随后,她自己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说:“嗯……确实不怎样,看来这天膳殿的厨子该换一换了”
应渊:语气作风都像她。
颜淡:“应渊君,你觉得无聊吗?不如,我们为这个房子取个名字吧,如何?”颜淡将他拉着,两人一起坐到桌边。
颜淡:“应渊君应战!我先取”颜淡思考着,同时,习惯性的将毛笔咬在嘴边……片刻后:“我想到了,就叫‘诞神殿’,寓意着以后在此居住的人,都能晋升上仙。”她拿起手中的毛笔,将“诞神殿”三个字认真地写在纸上,而后将毛笔递到应渊手中:“应渊君,这下该你了!”
应渊拿起手中的毛笔,用手抚触着手中的毛笔杆,笔杆上的咬痕,被他摸得真真切切。
应渊:整个九重天上,只有你胆大包天,有如此性情。
而后,他用手抚上了纸上的字,不错,这就是颜淡的字迹。过后,他转身慢慢凑近坐在自己身边的颜淡,纤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脸庞,这是最终的确认,他果然没有猜错,此刻的他万分确定身边之人正是颜淡。他明明想着自己离开,说不定时间推移,颜淡会放下他,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那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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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渊:罢了,我在死前,还能与你有相守的日子,已然无憾,这次便让你留在身边……
颜淡:“你摸我干嘛?快取名字”
应渊拿起毛笔,:“将死之人,不愿苟活”
说完后,他在纸上写下了“苟绝居”三个字。
过了一会,颜淡拿着制成的牌匾,挂在了茅屋外
应渊:“你最后用了谁取的名字?”
颜淡:“我猜两个名字中各取一字,结合了一下”
“所以叫什么?”
“嗯…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苟诞居
那天午时,颜淡等应渊睡着后,便从地涯匆匆跑去藏书阁。这几日应渊发病的厉害,老是控制不住自己,还一心求死,颜淡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她得抓紧时间,尽早找到救应渊的方法。
藏书阁内,颜淡正在查找书籍,她相信,若是寻遍书籍,肯定能找到救应渊的方法。偶然间,她翻开一本书来,是一本医书,上面写着:这世间有一物,名叫四叶菡萏,可解百毒愈万伤。其中的菡萏之心,更是能疗愈万物,乃世间至宝。颜淡看着这本书,越来越激动:“意思是,我的心,可以救他?”他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若是剜出半心,并且以万年冰花为药引,与菡萏之心相结合,便可炼制出解万毒之药,无不例外。但此法凶险,剜心者很有可能魂飞魄散。
颜淡:“魂飞魄散?没事,只要他能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应渊君,那我便为你赌一次,就赌这次我为你剜心之后,我依旧能活着,但若是不能,以后,你便照顾好自己。”
说着说着,她微微一笑,眼里充满了希望,因为她心爱之人,终于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她不会放弃,一定会牢牢的抓住这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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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涯茅屋
颜淡刚走到茅屋门口,便见到了站立在门外的应渊,她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应渊君,今日…你怎么有如此性情,还出来了!”
应渊听到颜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颜淡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我错了嘛,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会担心我?”
应渊将颜淡搂进自己怀中,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以往你出去,不过半个时辰便会回来,可是今日,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
话未说完,他将怀中的颜淡搂的更紧了。
颜淡:“以为什么?以为……我把你丢这儿,不要你了?”
谁知颜淡这么一问,应渊还偏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