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啊,这可是一门大学问。”
张良成眼睛一亮,“这个好,是不是算有多少银子?”
“那当然,每天赚多少亏多少,咱心里总得有个数吧。”
张良成立马举双手高呼,“只要姐姐肯拿银子来算,我保证学得快!”银子谁不爱啊,若是能偷偷藏上一块,岂不是能买好多点心。
其他孩子也对之乎者有些腻歪,换个口味学些别的也好啊,俱都兴高采烈地同意。
张敏顿时干劲满满,反正现在恒丰楼有剑月坐镇,小报有小狗子看着,倒也不忙。
饭后,她去卧房打开银箱,这些银子还是张良才从南洋赚回来的,大多都是不规则的银块,不方便清点保存,于是她便融成了十两一个的小银锭子。
张敏装了一托盘的银子拿到书房,“好了,各位掌柜的,咱们手上有一百两银子,付了伙计月例银子二十两,又付了菜钱十两,现在还有多少?”
张良成一看就明白,兴奋地喊道:“那就有七十两了。”说罢高高兴兴地拿起银子数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真得很喜欢银子,竟然流口水而不自知。
“好了,这样数当然方便,但怎么记账呢,来跟我学习新数字啊。”
数学这门课难度与日俱增,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张家成便被它打败了,关键学到后面压根就看不到银子,只用一串串的数字表示,看着毫无激情,感觉很无聊。
倒是萝卜头听得津津有味,显然是位不世出的理科圣体。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面对不会的数学题,就算打死了,不会还是不会。
张良成咬着毛笔头,面对着小测卷,满面愁容,这些题都不会啊,为什么不能用银子代替呢,非得用那个劳什子的数字。
张敏其实比他还愁,这可怎么办啊,按本国国情,张良成身为男孩,理论上来说便是张家的独苗,只要他有出息,张家才不会被官府或者四邻吃绝户。
吃绝户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很多人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大吃特吃,至于女人以后怎么生活,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
有良心的宗族还会给女人一点生存空间,将其庇佑在羽翼下,或是找一个绣楼关上一辈子,吃穿不愁,但是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