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秦编修将家人安顿好后,立时挥毫方遒写下《告将吏军民书》一文,在文中他将新帝弑君杀父、通敌卖国之事洋洋洒洒写下,直骂新帝不是人子,岂能为君。
文化人骂人还是很有文采的,骂人的词非但不重复,还能押韵,读之使人心旷神怡。
这么好的文章得派人尽快送到大同府,张敏想了想手上也只有石大壮可堪大用,于是她抄了一份,将原檄文交到他手上,“回来问明了殿下何时起事,我们这边也好早做准备。”
石大壮将信贴身放着,“此事关系重大,小的会将檄文默背下来,只是小姐当真想好了?”跟着康王干,那就是谋反,是要掉脑袋的。
张敏摊手,“咱们跟大殿下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康王若是死了,他们祺国公府必然再遭清算,倒不如放手一搏,总好过坐以待毙。
石大壮抱了抱拳,当天便骑了快马北上。
与此同时,新帝那边迟迟未收到康王的消息,也不知道削藩削得如何,他问过谢必和方知前去大同当差的主、副使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咦?莫不是被杀了?”
新帝竟然隐隐有些兴奋,若是康王敢杀大臣,那他是不是可以下旨降罪夺爵啊。
“别急,此处北地路途遥远,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先问问大同知府。”谢必和赶紧制止新帝打算乱来的动作。
一段时日后,秋知府收到询问的公文后,提笔写了回信,并附上案宗“……本府未接到钦差,但有两名嫌犯一无印信,二无圣旨,谎称使者行骗,现附上供状,暂时羁押在狱……”
礼部尚书收到公文后气得半死,他赶紧又发文给大同府,“肯定是有人偷了印信陷害,快将人放了。”
秋知府拿着公文问康王,“这两人是杀还是放?”若是杀了祭旗倒也能讨个开门红的好彩头。
“待起事那天再放了吧,且养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