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民变,他还是会下旨命各卫所警戒,同时也得派锦衣卫协查,“除了取消盐引,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敏点点头,“如今小酒坊遍地,大量上好的粮食都被拿来酿酒,甚为可惜,而且酒类又非国家专营,从未收过酒税,这部分税钱可不能漏掉。”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但这玩意儿喝多了对身体委不好,关键酿酒本身就消耗了大量粮食,在粮食频频减产的当下,好些酒鬼饭都不吃也要来上两杯,实在荒唐。
张敏不免心忧,“如今不论城镇、山村到处都飘着酒旗,各地饮酒成风,确实该遏制了。”
“既然耗费粮食,不如索性下令禁酒得了。”
“没用,明面上酒是没了,但酒鬼们可不会少喝,只会让酒涨价,并且从明面上转到暗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收税就是。”
酒这东西就不应该便宜,正好让嗜酒如命的酒鬼为国家税收事业做贡献,好歹也能得个酒仙儿的好名头。
“另外,咱们收的商税从来都只收小商贩的,真正官商勾结的大商人,因有后台背景从未主动缴过税,这部分也别忘了。”
康盛帝也怕步子走大了,只是先行下诏废除了盐引制,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先太后的娘家子侄哭着求见,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说他们一大家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康盛帝冷冷训斥,“先帝感念太后仁爱,准予尔等袭爵三代,再来胡闹立即夺爵。”
吓得那些人立马跑了,这个爵位好歹还是块金字招牌,也算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别的不说至少儿女婚事上可是占了莫大便宜。
而江南几大世袭盐商彻底傻眼,没有了赖以维生的盐引,他们岂不是成了平头百姓。
盐商们别看着天天纸醉金迷的,还养些大同婆姨、扬州瘦马之类的美妾,但各家也有各家的难处,盐商们担着风险赚来的银子大部分都用来跑关系、找靠山,哪有多余的闲钱呢。
盐科的官员们吃肉,他们才能喝点汤,就连女人也得转送给各级官员,只求着庇护一二,可没想到一夜之间变天了,他们世代守着的盐引成了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