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房引着二人入内。庭院清幽,小径旁繁花似锦,与宅子外的诡谲风云仿若两个世界。
顾大善人坐在前厅藤椅上,眉眼含笑,确如传闻般慈眉善目:“姑娘不必多礼,老夫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何劳登门致谢?”
叶晓晴垂眸,眼眶微红,轻声道:“大善人有所不知,小女子家乡曾遭灾荒,幸得善人救济,才熬过寒冬,此恩不敢忘。如今小女子略通医术,见大善人年事渐高,想为您瞧瞧身子,也算报些许恩情。”
顾大善人目光闪过一丝动容,摆手笑道:“姑娘有心了。”
一番望闻问切,叶晓晴谨小慎微,言辞间尽显专业与关切。诊完脉,又陪着顾大善人聊起家常,从市井趣事到往昔商事,不动声色地探听。
顾大善人谈兴颇高,话里话外皆是豁达通透之态,对生意上的交接、家中变故都坦然相告,毫无隐瞒迹象。
直至日暮,叶晓晴才起身告辞。踏出宅子,她神色凝重,顾大善人滴水不漏,全无破绽。可越是这般毫无异样,越透着古怪。
她回头望了望宅子,转身便去了叶家军。吩咐肖副将,调了几个精兵暗中监视顾宅:“肖副将,一定要盯紧此处,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往后,咱们多寻由头登门,我就不信,狐狸尾巴能一直藏着。”
说罢,她隐入暮色中,决意深挖宅子背后隐秘。
接下来的几日,叶晓晴并未贸然再访那宅子,而是蛰伏起来,一面让叶家军继续暗中盯梢,留意宅子人员的出入动向、物资采买细节;一面派出人手,探寻顾大善人侄子,接手生意后的异样。
叶晓晴心中笃定,宅子与神秘组织必定脱不了干系,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寻个时机,潜入宅子一探究竟,揪出背后隐藏的真相。
是夜,乌云蔽月,浓重的夜色仿佛化不开的墨,严严实实地将宅子裹藏其中,正是潜入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