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轩媳妇帮着钱翠凤剪好了鞋面,又剪了底子、斜边等零碎,钱翠凤打了浆糊,在耿轩媳妇和崔玉凤的指导下,包边、粘底,然后放到炕边压上,也烘干着。
后来又教她絮棉鞋面、纳平整了,甚至还回家拿了五眼(鞋帮上钉的类似扣眼的东西,铝制的)、凿子、钉子等工具。
忙活到快天黑了,才做完一双鞋面,三个人约定明天后半晌一起纳鞋底。
钱翠凤在俩人都回家做饭以后,在炉坑里放两块凉白薯给杜文成热着,然后躺到炕上歇着。
热闹之后的冷清,让钱翠凤可以仔细的想想以前、现在,她都不敢想将来,甚至连明天、或者今天晚上都不敢想。
她拿不准晚上杜薛涛下班后会如何对待她,万一再打一架,自己该怎么办?她哆嗦一下,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其实她很想一走了之,可惜的是无处可逃。
崔玉凤问她的‘你小弟回来了,咋不来看你?’她也想知道,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
还有,钱庆森说他可以拿自行车驮着自己和文成回家,可是,凭什么你想了我就同意?
哪怕是你帮我,也不是你想帮,我就让你帮的!
钱翠凤很恨钱庆森,如今她知道了,特别的恨;甚至超过了动手动脚打她的杜薛涛!
虽然不想承认,钱翠凤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被抛弃’!
好难,好难过,好想哭,好想大哭大叫一场。
可是,不能。
钱翠凤流泪了,不单是为了身上的痛,也是因为心里的痛。
“妈,妈!”杜文成看到母亲又哭了,有点害怕,也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文成,你饿吗?”钱翠凤忽然想到,儿子晌午就喝了一点糊涂。
“饿!”杜文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钱翠凤坐起来,下炕去炉坑里拿炉钩子翻白薯,捡出来放到炉盖子上烤着。
“一会儿热了就吃啊。”钱翠凤坐在炕沿边上翻看着白薯,防止热的不均或者糊了。
等白薯热好了,剥了皮递给儿子,钱翠凤又拿了俩给自己烤上;这就是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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