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和张瑞凤都笑起来,这牛吹得太离谱了。
别人的话说是吹牛,但也是孩子们的心之所向,连牛都不敢吹个大的,也就是一勺油的事。
只有她弟,纯属没牛硬吹!
谢燊接着说道:“他们都说我吹牛,但是后来,许成悄悄问我,‘你什么时候抓了那么大的家雀,我怎么不知道’?还让我下次抓的时候一定带上他。我那些小伙伴吹牛的时候,大家也都说他们吹牛,背地里又觉得说不定人家说的是真的,羡慕得很。”
谢赟:“……”
这是明知道不是真的,但又希望是真的。
她跟谢燊说:“我和妈商量过了,明年多养几只兔子,春天的时候还是买三只,这回公母都买,让它们生小兔子,多卖点钱,咱们多吃点好的。咱妈说了,咱们欠的超支快还清了,可以稍微松快松快,你现在也还小,给你攒媳妇本也不着急。”
谢燊笑嘻嘻的:“妈,姐,我不娶媳妇。咱们多吃点好的。”
张瑞凤“嗤”了一声,“你也就现在这么说,等你再大点,铁定整天跟我念叨,让我早点给你寻摸媳妇。”
“不可能!”
谢燊说的超大声!娶媳妇哪有吃东西重要。
谢赟在旁边乐得不行。
秋收完之后的田野是孩子们的战场。
像谢燊这么大的小孩,尤其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只要一有空就挎个小篮子,拿着个小耙子出去找东西、捡漏,柳树屯这儿的方言叫“挛”,挛地瓜、挛花生、挛棉花,那些被遗漏在地里的东西,都会被这些小孩子捡回家,哪怕一个小拇指粗细的小地瓜,也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这种小地瓜只有丝,人是不吃的,除非饿狠了,但是能喂猪。
谢燊吃饱喝足,挎上篮子就往外走,下午上学之前,他还能出去忙活一会。到了这会,谢燊打猪草的工作已经没有了,他闲下来以后就到处跑,除了挛东西,有时候还能摘一些野酸枣回来打牙祭。
谢赟也背了个筐跟他一起往外走,“我今天休息,队里不上工,跟你一起去挛东西。”
她跟张瑞凤说:“妈,我们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