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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2月16日,农历除夕。
其实新的一年早就开始了,但是在农村,大家普遍过的都是农历,只要除夕没过,所有人就还停留在1968年。
一大早,大队的大喇叭就开始响:“中午到大队来吃忆苦思甜饭。”
这话一出,感觉过年的喜庆气氛立刻就消失了80%。
然后,大喇叭接着说道:“现在就可以到大队来领春联。”
喜庆气氛恢复30%。
春联是现在唯一保留的过年习俗。其他的,像放鞭炮这些,已经都被禁止了。
谢赟在家里熬浆糊,让谢燊去大队领春联。
等他领回来,谢赟打开一看,堂屋一副:放开肚皮吃饱饭,鼓足干劲搞生产;大门一副:红心向党抓革命,恐后争先促生产;猪圈一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谢赟:“……”
还真有时代特色。
“大队开始做饭了吗?”
“开始了。姐,你到时候把窝头给我,你回家再吃别的。”
谢赟一边往门框上刷浆糊一边说道:“没事,一个小窝头,还能难倒我吗?前些年没吃的的时候,这种窝头也是好的。”
原主的记忆里这玩意很难吃,但也能吃得下去。
她表面笑嘻嘻,心里骂骂咧咧。现在真的不像之前那么难了啊。不得不吃苦的时候吃得下苦熬得下去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不需要吃苦的时候非得主动去吃苦那是傻子。
中午,姐弟俩来到大队部,院里挤满了人,赵富国在那儿点名,点到谁谁去拿窝头。拿了还不能走,得在队部吃,吃完了、听完白毛女,才能走。
谢赟拿着窝头,领着弟弟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她本来想两口干掉,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一口咬下去,谢赟就后悔了,根本咽不下去。
倒不是说它的味道有多难吃,而是剌嗓子,不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