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袭人的眉梢眼角,不住地轻颤。
她这才发现,焦念奴的衣服上,其实有很多污渍。
秦袭人拿起她的左手,低头在她的胳膊上嗅了下。
差点被汗臭味给熏个跟头!
这些天来,焦念奴白天黑夜都是这身衣服。
如果只是在家里,还好说些。
可焦念奴偏偏生性好动,在家憋不住,总是跑出去和孩子们做游戏,跳绳丢沙包的疯跑。
幸亏是冬天了。
如果是三伏天,她身上的汗臭味,肯定能逆风三百里!
秦袭人终于肯相信,焦念奴就是个傻子了。
一个把能独自穿鞋,上厕所都视为了不得的成年人,不是个傻子,又是什么?
可偏偏这个傻子,能轻松背诵圆周率小数点后面的一千位,都不带打顿的。
“那你可以,把这个大哥抱枕,永远的留在身边。”
秦袭人说:“穿衣做饭之类的,找个小保姆来帮你。晚上睡觉时,你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大哥抱枕。”
“韦烈没死时,它管用。”
焦念奴歪着下巴,认真的对秦袭人说:“可韦烈死了,抱枕就没有了灵魂。我再也无法从它的身上,找到能让我安心的安全感和希望了。韦烈还说,没有哪个保姆,有资格来代替他照顾我。”
滴答。
一滴纯净无邪的泪水,悄悄自焦念奴的眼角滑落。
她却依旧歪着下巴的笑道:“我想韦烈,我离不开他。可能,我真的爱他。”
可能,我真的爱他!
如果韦烈听到这句话,估计就算他已经被埋在了地底下,也会激动的爬出来。
只因他溺爱了焦念奴足足22年,就从没有听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因为傻子基本都是只索取,却不懂的给人回报。
谁说傻子不懂爱?
看着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从眼角不住滑落的焦念奴。
生性冷漠的秦袭人,忍不住的张开双手抱住了她。
大声说:“韦烈早就嘱咐好了他最好的兄弟,让崔向东代替他,来照顾你!”
“崔向东?”
泪水不住向外冒的焦念奴,想了想,问:“他能像韦烈那样,晚上陪着我说悄悄话吗?他能在早上时,像韦烈那样给我穿衣服吗?他能像韦烈那样,抱着我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