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很久很久之前,审判庭的大法官就注意到了夏洛克这个人,并从自己得意门生的口中不断的了解对方,而在221B号通缉令下发后,他更是组建了帝国各行业的最精英认识来研究夏洛克,试图看透他,找到他,杀死他。
可是荒唐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夏洛克。
同样的,夏洛克也没有见过他。
此时此刻,就在这辆疾驰的列车上,两个反向意义也算性命相交的人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尊容。
年迈的法官大人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一辈,等待了几秒钟。
没有守卫冲进来,也没有响起警报,看起来,车厢中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都被干掉了。
“你要来杀我。”
法官大人开口道,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最简单的陈述。
夏洛克笑了,很开心的笑,手上没有粘过血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快乐,你想要杀一个人,而你与这个人面对面而坐之时,对方也恰好知道伱要杀死他,这种彼此心意相通,又即将生死相隔的时候,最是迷人。
“我当然是来杀你的。”夏洛克笑着道:“有什么遗言么?”
法官大人微微扬起了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面前的人:“对于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我没有任何想说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的杀戮是罪恶的,是一种丧心病狂的自我发泄!”
“.”夏洛克品啧了一下这句话,然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的确,这就是一种发泄,而且我这几天杀的挺爽的。”
“果然是个疯子,满身罪孽,却还觉得爽快。”
法官大人依旧还是那种俯视的态度,其实也对,他身为帝国法律的捍卫者,在看一名罪犯的时候,习惯性的会表现出极致的轻蔑。
夏洛克点上了一根烟,他似乎并不急于杀死对方,而是想那些三流故事里的反派角色一样,突然话多了起来。
反派经常死于话多。
反派们都不傻,他们当然都知道话多会导致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几乎所有的反派都想在最后的阶段多哔哔几句。
这不是什么剧情需要,而是在运筹帷幄了多年,或者压抑了许久,亦或是当发泄达到了一个高潮的时候,总要稍微延长一些时间,不为别的,就因为很爽,很舒服。
这种舒服让人着迷,所以大多数人都愿意冒着风险多说上几句。
而夏洛克恰恰是那种最遵循内心情感的绝对自我之人,他当然也不能免俗。
“罪恶?”他笑了笑:“古往今来的法律里,应该都不缺杀人偿命的条款吧,你们想杀我,我自然也要杀回来,这和罪恶又有什么关系?”
“杀人要看杀的是什么人,一个罪犯,杀死他是所有司法人员应尽的义务。”
“你看你看,又给我扣上了罪犯的帽子了,虽然我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一点,但是请您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定义成一名罪犯。”
“因为你谋杀了帝国皇帝,不要试图否定这一点!”
“哈哈哈————”夏洛克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起来:“我尊敬的大法官阁下,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一直否定我刺杀了帝国皇帝的人,是你们啊。”
“.”面前的老人皱了皱眉,虽然依旧微微昂着头,但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对方的话茬。
“四年前,我用一根树枝将奥古斯丁大帝刺死之后,是谁隐瞒了皇帝死亡的消息?又是谁将我那晚所做的一切压了下来,硬生生的瞒到了今时今日?
那晚我直接被押送至血牢,在最底层呆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我知道我犯了罪,我也受到了惩戒,这期间我捉摸着要不要挣脱镣铐,要不要越狱,要不要把整个血牢都给掀了,但是!我可是从来没有抱怨过,更加没有抱怨过啊。”
“隐瞒皇帝之死,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是为了人类族群的稳定和繁荣,并不是为了隐瞒你的罪恶。”
“你看,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帝国法典背多了,说话都开始自我矛盾了。”夏洛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感觉今天的蓝调要比平时更加爽快一点:“隐瞒真相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难道我杀了奥古斯丁大帝就不是么?
虽然我的初衷是看他不顺眼,但是他死后的帝国到底是多么的美好,困扰人类几个世纪的难题都接连被解决了,甚至连地狱之门的远征都开启了。
之前你反复强调,法律是为了社会的稳定,那我起止是让社会稳定,我简直就是在扛着人类社会往下一个崭新的时代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