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很感激大家对他们的信任,在逃难时也没撇下她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不然,这遭逃难她一个人根本顾不上许多事。
“咱现在可是到了县城地界?”
大栓点头,指着前边一座大山,说:“翻过那座山的背面就能见着县城的城门,大嫂,我们可是要翻过那座山?”
江璃摇头,道:“不,我们往府城方向走。”
大栓没去过府城,并不知道大概咋走。江璃看向周二叔和族叔:“不知两位叔,可知从县城到府城大概需得多久的路程?”
族叔想了想,看一眼驮着沉重车板的两头牛,说:“约摸三四日。”
江璃闻言,很快拿定主意:“好,咱走偏路,不走官道大路,没得跟敌军碰上照面。”
“好,咱都听大嫂的。”大栓点头不迭。
大家伙都歇足了,日头也慢慢西斜,前头的车队慢慢启动。他们两家也紧着把孩子包上车板,跟着一同赶路。
这一路上江璃不敢随便拿出舆图,好在她听周淳风的叮嘱,在家时不时拿出来记下路线,也算是将舆图路线刻进脑子里。
接连多日的颠簸,不说孩子个赶个的染上热伤风,胡婶子和族叔也都提不起劲头。
眼瞧着还有一小段路就能抵达府城郊外,他们必须穿过府城外的郊野,才能顺利前往长生岛的方向。不曾想,春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小雨。
逃亡的村民都走得急,没几户人家特意带上挡雨的蓑衣,大伙不得不靠边停下,拿出草席或者褥子先把孩子护起来。
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淋了大半日的雨,有些村民的身子都受不住,纷纷染上了风寒。
奈何地处荒野,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江璃浑身已经湿透,帮着一起举手撑起几张叠在一块的草席,嗷呜匍匐在车顶上,用身子压着草席边角。
族叔带着孩子躲在草席遮挡的车板里,一路上不怎么吵闹的闺女,许是被闷雷声晌吓坏。在族叔的怀里不停的哭闹,江璃见状愈发的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