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个身份,如影子般守在魏颐身边,日夜不休。
迟绾几乎要被逼疯了。
只不过她很快发现,魏颐居然态度大变,远不复从前的宽容温和,而是极为严苛,甚至可以说在变着法的打骂欺凌。
不是让她寒冬酷日的罚跪,就是随便找个由头刑罚加身,再或者是刻意在她面前同旁人亲密,任由别的女人踩在她的头顶羞辱嘲讽。
迟绾逐渐放下戒心。
可是,当真的面对生死关头时,魏颐还是舍不得她去死。
周灵圣那里布满了他的人,他清楚的知道盛昭宁还活着,让人日日禀报她的动向。
直到这个时候,迟绾才明白,魏颐从没有真正的放下过她。
所谓爱之极便恨之极。
究竟要多深的情感,才能衍生出那般浓烈的恨意。
况且,那真的是恨吗?
只怕是连魏颐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爱她。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迟绾几近疯魔的问出这句话。
盛昭宁目光如水,透着清凉的冷意。
隐隐带着几许怜悯。
她忽然发现迟绾很可怜,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盛昭宁终于明白了魏承钧问的那句“值得吗”。
她才说过值得。
可当自己亲眼看着旁人为爱疯魔的模样,忽又变得迟疑了。
她说不出话来。
迟绾掐着她的脸,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在可怜她?
盛昭宁居然在可怜她?!
迟绾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厉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她的指甲用力掐在盛昭宁脸上,压出几道血痕。
盛昭宁直视她,平静开口,“没有。”
越是这般冷静,越衬得迟绾像是一个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