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此,他却恍然无觉。
几乎没有人能近他的身,倘若是用了迷药,能有这样机会的人,以前是罗秉,现在是宋衡和齐叔。
和陆让走得越近,越发现的他的路并不比她轻松。
她的羽轻颤,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好像他手指粗粝的茧子擦过她耳尖的触感还在上面,抬眸就瞧见的微微滚动的喉结,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阮玉薇捂着耳朵侧过身,掌心微烫,连带着面颊上都飞上红霞。
她愤愤地唾弃自己,“羞什么,不就是个男人,他陆让是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
隔壁的陆让打了一个喷嚏。
宋衡看了眼自家大人,“大人,宣宁郡主已经送回了锦城王府。”
陆让点了下头。
宋衡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事……”
“说。”
“属下到王府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侯爷上了马车,他的手里好像……拿的是庚帖。”
庚帖,两家相看得宜后,才会合庚帖。
冠军侯府有三子,陆询和陆诚都已经娶妻成婚,剩下只有陆让和陆明珠,陆明珠还只有十四,自是不可能是她的庚帖,就只有……
况且,宣宁郡主心意陆让,是满京皆知的事。
陆让的眉头紧锁,“你没看错?”
宋衡肯定的点头,“没看错。”
宣宁郡主得了警告,已经很久没有到春柳巷来了,今日突然来,恐怕就是来和大人说这件事儿的。
陆让的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几分,“现在又妄图用婚事拿捏了吗。”
宋衡的唇角抿了抿,最后试探着开口,“大人,若您万分不愿,可以请您的外祖顾太傅出面。”
陆让看了他一眼,“你见过我外祖?”
宋衡摇头,“没见过。”
陆让垂眸,“明日回一趟冠军侯府,你先去休息吧。”
“是。”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好一会儿后,他才起身去了浴房。
从浴房出来,陆让散开的长发尽数披在身后,发尾还滴着水,落在木质地板上,迅速晕成一团水渍。
他从盥洗架上取下巾帕时,他一愣,捏了捏巾帕,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