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将床榻上的被子拉了下来,裹在陆让的身上,双手拉起他的手在掌心搓着。
陆让此刻紧闭双眼,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副模样,就算是活着,也离死不远了。
阮玉薇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陆让,你不能死,我的案子里自己说接的,你说了还要帮我揪出凶手,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手中这只比她大的手,曾经握着长剑,对着穷凶极恶之人也气定神闲,现在却怎么也搓不热。
阮玉薇捧着他的手一边搓,一边哈气,她感觉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然后一个个滚烫的泪水掉了下来。
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你那么厉害,别光算计我,也去算计算计给我们种蛊的人。”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琴姐姐,小吉祥,陆让,是不是帮过她的人,都要离她而去。
这个衰败期到底有多久,他已经衰败了多久,这个蛊该怎么破。
阮玉薇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你想救他。”
被捆成粽子的齐叔醒来就看到,阮玉薇跪坐在地上,陆让枕在她的膝上,身上还裹着厚厚的被子。
阮玉薇抬眼看他。
齐叔的嘴角弯了弯,“要救他很简单。”
“以血换血,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
陆让醒来的时候,他一睁眼就看到了阮玉薇光洁的下巴和淡粉的唇色。
她靠着床沿正熟睡着,而他却正枕在她的膝头上!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他的心底漏跳了一拍,她、这样守了他一夜吗……
陆让一动,阮玉薇就醒了。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两人的视线相撞。
“你醒了!”阮玉薇的眼底迸发出欣喜。
陆让轻声“嗯”了一声,然后盘腿坐了起来,顿了下后,“谢谢。”
阮玉薇一脸惊奇,“陆大人还会道谢。”
“不过我不要你的谢谢,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就是了。”
陆让自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放心,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