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荻原煜也撑着额头,如同噎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纠结地看向九州诚和伊丽莎,问道:“那个,请问两位的工作完成了吗?”
“她已经成佛,确实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伊丽莎轻哼一声:“红中,我们走吗?”
“荻原先生,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吗?”九州诚问。
“是的,请让我静一下吧。”荻原煜也疲惫地说道:“也请你们把结城水银带走吧。”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九州诚想了想,掏出纸写下一串电话:
“这是我的电话。你出狱后如果有意向找工作,可以联系我。我不能百分百地打包票,但我会尽己所能帮助你。”
“我谢谢。”荻原煜也迟疑地收下纸条。
两人讲话时,伊丽莎已经利索地回收审讯室里剩余的符纸,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结城水银恋恋不舍地看着荻原煜也,伸出雪白姣好的手,似乎想要触摸他。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将手指蜷作一团,收了回来。
“咻!”
结城水银的身躯化作流光,凝聚成一柄崭新的大剪刀,落在九州诚手上。
九州诚心领神会地将剪刀收回剑匣里,又向荻原煜也告别,随后便离开了审讯室。
昏暗地房间里空无一人,荻原煜也双手撑在桌上,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
“荻原,会面结束了!”过了一会儿,狱警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上面要你签一份文件,签完跟我回牢房.你怎么哭了?”
“呜呜.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和我说这些话.我开什么玩笑啊”
荻原煜也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泣.自从杀害结城水银以来,无论是面对父母的愁容还是结城家的问责,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因为他恨透了结城水银,也恨透了那些自以为是,认为“女生欺负男生就是天经地义”的大人。
可是不知为何,他今天终于忍不住哭了——大概是为了宣泄几年以来压抑的情绪,他哭得很大声,悲怆的声响在房间里来回激荡。
“喂,荻原你没事吧?”就连狱警也看不下去了,连忙拿着纸巾和大麦茶过来安慰他。
离开少管所,两人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结城水银的幽灵再次显现出来。
“你现在满足了吧?”九州诚双手抱臂,尽量友善地询问道:“可以请你自愿消失了吗?”
结城水银飘在半空中,撩了撩泛光的发丝:“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有最后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