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到兴头上,手里的红油宽面让南初七觉得热,索性就脱了外套搭在肩上,只留一件白色的中衣。虽说神色是一如既往地慵懒,但此刻瞧着却莫名觉得温驯,好像也没有之前那般不好惹了。
他的侧脸在夜中若隐若现,不过双眼炯炯有神,竟然还有几分兴奋。
姜云清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总要蹲着吃东西,但还是跟着他坐在台阶上,“你乐什么?”
“我想起了玉雪城的日子。”南初七一笑就停不下来,“我们那的校场,不练功,专放纸鸢玩。这是文竹长老的意思,她说只要剪了线,难事也都没有了。”
南初七动手比划了一下,“后山还开出了一块草场,胡不归和尉弘毅最喜欢的,成天看他俩比赛骑马,倒也自在。”
“但是都不如我家的猫会后空翻。”
其实这句话还有个隐藏含义,就是你快来我家玩。
听他说了许多玉雪城的趣事,却唯独没有他自己,这倒是稀奇。姜云清问:“那你呢?”
“我?”南初七撑着脸笑,“我整日睡觉,没什么可说的。”
姜云清摇摇头,“你离开湘潭有多久了?”
“有半年了。”
确切来讲,是自从仙剑大会结束后,他再也没有回过玉雪城。
毕竟外面真的好玩。
姜云清很意外,“这么久?”
“嗯,所以很想他们。”南初七笃一声把吃完的碗搁在地上,然后手肘撑着上一节台阶,再曲起右腿,简直懒得没边了。
刚好姜云清也吃饱了,索性就和他聊聊天。
只是南初七意不在此,他愿意一直看着姜云清。
院中月明星稀,姜云清坐的位置刚好,身上银雾如同缓缓流动的清水,小心翼翼地雕饰着他的侧脸,显得此人愈发出尘如仙,眉目带情。
南初七就这样看了他好久。
“你不回宗门,那你去哪里呢?”
南初七回过神来,因为困意眼角有些湿润,他揉了揉眼,亮出虎牙笑道:“什么地方都去。比如道长那里,她收留我,请我吃了三碗江都的炒饭,三碗。”
可谓患难见真情,她都这么穷还愿意自掏腰包请他吃饭。
妈的,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