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她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视线,正好从她的身上移开。
黎允烟恍若未觉,叮嘱道:“以后每天早晚各施一次针,每隔十日服一次药,切记保持心境平和,不可动怒。”
东言插话道:“黎大夫放心,我们家公子,性子是最好的,从不动怒!”
“那便好!”
黎允烟起身,代替了东言的位置,手指扶上轮椅,“那我们现在就去施针,东言,你去做准备。”
“是。”
见黎允烟将东言使唤得如此自然,桑时璟不知怎么地,眼底溢上了点点笑意。
*
桑时璟的生活,其实非常枯燥。在黎允烟来之前,他每日就是坐在窗边看书,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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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允烟来了之后,每日给他施完针,他还是习惯性地拿起了书本。
她凑过头过去看了看,发现书本的内容晦涩难懂,便无趣地别过了头。
鼻尖的馨香转瞬即逝,桑时璟的手指紧了紧。
他转过头,看着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黎允烟,温和开口:“黎大夫,可是觉得烦闷?”
黎允烟撑着脸与他对视,水汪汪的杏眼眨了眨。
“咳!若是黎大夫觉得烦闷,在下可以安排府中马车,带黎大夫出门游玩。”
“不要,我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出门游玩也是无趣的!”
他绞尽脑汁,“那,也可让家母带你出门。”
黎允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诚恳,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让她不那么无聊,奈何他也没有出过门,提不了什么建议。
她凑近了他一些,“你以前除了看书,还会做些什么?”
桑时璟握紧书卷,静心回想,“以前身子还没那么差的时候,会写字、作画,好友过来,还能与他对弈。”
“对弈?”黎允烟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来上一局?”
说完她便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卷,放在书案上,推着他的轮椅就走。
小嘴叭哒叭哒:“你的棋盘在哪?我先说好,我棋艺不精,你得让着我!”
桑时璟猝不及防就要去下棋,眼里夹杂着一丝无奈,唇角微微勾起,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