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赵沧澜,岑必豪那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更加黑了下来。
他狠狠地瞪着赵沧澜,在地上捡起抽了半截的烟,沉着脸,低声怒吼道:
“赵沧澜你这个臭小子!老子算是被你害惨了!你看看你给我出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他猛抽一口烟,恨恨道:“本来事情没这么复杂,现在倒好,我被架在火上烤了。我在这综治办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却因为你的馊主意弄得我这般狼狈。”
“我岑必豪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啥场面没见过,却被你这愣头青给坑了。”
岑必豪越说越气,手中的烟也被他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
“岑主任,不要生气,我是特意来向你负荆请罪的。”
赵沧澜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这笑中多了几分愧疚,
“我之前电话里说过,你背了这锅,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不过,你陷入了这样的困境,是我没料到的,谁知道一镇之长还敢打人呢。我赵沧澜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也知道敢作敢当,既然是我让你变成成这样,我绝不逃避。”
赵沧澜边说边弓身把头伸到岑必豪的面前,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看着赵沧澜识相,岑必豪先是一愣,随后那紧绷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你这么能折腾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子虽然馊主意多了点,但也算有几分胆量和担当。”
岑必豪说着,在赵沧澜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看似用力,实则并无恶意,只是他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
“行啦,别在这跟我装可怜了,事已至此,骂你也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岑必豪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与赵沧澜面对面。
他的两条浓眉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苍蝇到他那里都能被夹死,那模样就像是还沉浸在刚才偷听的楼上争吵中。
尽管赵沧澜试图回避打架这个敏感的话题,可岑必豪却像是非要把这事儿翻出来,时不时就爆出几句牢骚,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胸中的憋屈找到一个出口。
赵沧澜微微抬眼,瞥了一下岑必豪的脸,一天过去,他的左脸依旧肿胀得厉害。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他在心里咒骂着黄良,觉得此人下手也太过分了,对老同志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