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各位都出去。”沙哑的声音从蹲着的男人那里传了出去,“别待在这里。”
于是在目暮警官的示意下,在场的警官悄悄撤了出去,只留下了伊达航和爆处班的两人,或许他们在场还有些用。
几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这副场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实在是太惨了……
“我去找那群王八蛋!”
“不能去!”早川谷一把拉住井上康成,踉跄着站起身,“不能去……”
“早川谷!”井上康成狠狠地看向早川谷,指着地上的人,“这他妈是我的人,我的人死在了这里!连个全尸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他才二十六岁!”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那他妈也是我带出来的人!”这孩子是从地方警察署调上来的人,刚进来被分到总务处待了一段时间,刚好分外他手底下,之后又调进了对策一课。
“你现在去就全完了!”早川谷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哪怕他已经恨到了极点,“我们布了这么久的局就全完了!他拼命送出来的东西就失去了价值,他就白死了!”
“到时候不只是二十六,还会有比他年龄更小的!”就像当年24岁的加濑松星一样……
“井上康成,你要想清楚这中间的代价是什么!”有时候早川谷真是恨死了自己的理智,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都没办法让情绪完全支配自己。
两位警官僵持在原地,同样猩红的双眼对视着,最后井上康成妥了协。
“行,行。”双手叉腰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旁边一拳砸到墙上,“艹!”
收回血淋淋的手,井上康成现在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的组员在追查东西时突然失联,沿着失踪前的路线找到了被扔在花坛里的证据,紧接着他们就收到了视频,视频上男人正被虐待,皮开肉绽的身体,滚烫的开水,还有那痛苦到极致的惨叫声……
弓下身子捂住腹部,许久未进食的胃部正在抽搐着疼,他不知道他的组员失联的八小时到底怎么度过的,他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
这个孩子才二十六岁,他该怎么跟这孩子的家里人交代?
早川谷看着地上盖着白布的人,再次蹲下身想将那块不太平整的白布盖好,但手却抖到几次都没有将它盖好,最后抓着白布的一角跪在了地上,低着的头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