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环视了一圈现场的兄弟,上辈子这都是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只不过那是时候自己太单纯,把人生,把社会想的太简单。
若干年后回忆起往事,原来是自己是把这帮好伙伴都给害了。成年后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挣扎在社会最底层。别有用心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毁掉他们的一生。
可是他们不敢反抗,因为顾忌太多。有媳妇,有孩子,父母已老。他们能做的只是忍耐再忍耐,多少屈辱都得自己受着。
陈卫东眼角有些湿润,
“兄弟们,我前一阵子经历了一些事,恍若隔世。今天我站在这里可以说对你们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你们不用感到惊讶,我的用词一点没错。
你们想想自己的人生,迄今为止你们有什么值得自己骄傲的东西?逢年过节父母可曾在亲戚面前夸奖过你们?你们自己出门走在街上可曾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答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试想一下,哪家正经单位敢要小混混入厂当工人?哪家好姑娘敢要小混混当自己的丈夫?
我们成天拿着砍刀到处惹是生非,回头看我们自己得到了啥?什么狗屁棉纺厂社区老大,丢人不?臊得慌不?谁拿咱们当盘菜?
再过些年呢?你们想没想过?
此时梅宇盛看见身后的兄弟们眼神都不对,好像被陈卫东控制了节奏。他大吼一声,
“陈卫东,你别他的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左一句小流氓,右一句小混子的,我们是流氓你他妈是啥?当年八拜结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充大尾巴狼,真他娘恶心。
陈卫东看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以外都是有所触动的。说实话,自己没有义务拯救这帮少年,而且这帮人大多数是没得救的,
可是自己心里过不去,自己上辈子但凡能上进一点,也不至于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所以陈卫东还是想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