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

接着，李老师又问道：“那你现在又是如何看待你的父母呢？”

“若无食，自然要以血肉报之。”

“用血肉报答养育之恩，那么生育之恩又该如何报答呢？”

“我不明白您说话的意思。”

李老师敲了敲烟前端的烟灰，说道：“其实有一点我和蔡武师的看法不同，或者可以说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同。

千人千面，千人千语。

在我看来，力量没有好坏之分，手段也没有善恶之分。

哪怕你的手段在他人看来过于残忍，但只要能赢，哪怕是用偷袭、下三滥的手段，都是自己可以引以为傲的能力。”

许安诧异的目光望向对面坐着的李老师。

李老师看着许安那满是浑浊之色的眼睛，似乎能从这双眼睛中读出许安的心声。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故意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

但你不能因为我的话而认为蔡武师说的话有错。

他是师门出身，行事大多要求光明磊落，寻求用理智来掌控自身的力量。

而我不同，我是家族出身，行事只追求目的，不讲究手段。

为了达到目的，不会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残忍，是否不讲武德。

终究讲究的是力量要属于自己。

难道你手段残忍，你的意识就真的会被你的力量所吞噬吗？

在我看来并没有，你的力量只是在放大你心中阴暗的一面。

你依旧是你。

就像你现在一样，依旧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对面聆听我说话。”

许安低着头，回想着自己这十六年经历的一切，想要回答李老师之前问的问题。

然而，李老师却出声打断了他，知道许安想要和他说说心里话，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许安真的听到心里去了。

“你不需要和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就行。”

李老师从靠椅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楼下已经聚集在一起看戏的学生。

“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你不是已经得到了省培训的名额吗？

去吧，到那里面去。

或许你能在那里面找到你的同类，你能见识到手段阴狠残忍的人并不只有你，也不是独属于你的标签。”

李老师转身看着坐在靠椅上望着自己的许安。

“我也不妨给你透个底，或许看到比你更恶心的人，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省里的培训大多数是被家族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