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愉坦然回望她,长长的睫毛随风轻颤,一双黑亮的眸子一如初见时的干净透亮。
哪怕她怀疑的目光多有打量,他依旧坦荡无惧。
舒苗就这样凝视他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反倒被他一脸的人畜无害乖巧模样,给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眸光微微闪烁间,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看别处。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意识表达出来,
“你……很不一样。”
从他这番言论可以看出,他比大多数男性更加认同女性在这个社会所面临的困境。
加之的职业的特殊性,再一定程度上对周遭女性而言,真的是一份难得的善意。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心态能维持多久?
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如今的他,定是一位正直善良、且能共情女性的好同志。
这不就够了吗?
同时她也愈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心思纯粹善良,且又极具自我意识与社会感知力的孩子?
就在舒苗思绪纷飞之际,陆清愉的心情却在压抑的抽泣声中,骤然低落。
他眼前视野一阵扭曲,恍惚间伸手接住缓缓飘落的雪花。
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呢喃出声,
“你相信有人生而知之吗?”
舒苗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怔住。
什么?
可在回过神来他问的是什么,她呼吸猛地一滞。
她双眼微微圆睁,满心的震惊倾泻而出。
难道……
难道他也是?
她揣兜里的手猛地收紧。
指尖更是深深陷入肉里,才勉强稳住浮动的心神。
彼时的陆清愉像是着了魔一般,也不管她有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的叙述着自己的魔幻经历。
“自我有记忆以来……不对,应该说是自有意识以来,我娘就成日以泪洗面……”
“直至我的出生,她因为高龄产子,出现各种并发症而病重……”
“家里兵荒马乱,就在我以为我终究会被抛弃时,谁知我竟安然无恙在婴儿室待了足足一个多月……”
说起婴儿室,他自嘲一笑,敛眸掩下眸中的讥讽,语气却越发的沉重,
“这一个多月里,我亲眼见证了一场场婴儿的贩卖……”
“与人为的夭折,而这里面却都是女婴……”而我却无能为力……